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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她聽見轎外的陸東堂大聲地喝著:“攔住我藏劍門的花轎,所為何來!?”
攔轎的人一身黑色勁裝,手裡只提著一柄長劍,動也不動地擋在轎前。
因為轎子停住不前,水脈好奇地直想往外看;她手一掀簾,簾子外的陸東堂立刻阻止了她,“水脈小姐,別出來。”被他這一攔,水脈只好又坐回了轎內。不過,她還是好想瞧瞧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朋友,你若不表明來意,休怪陸某無禮!”陸東堂說罷,提劍便迎向那黑衣人。
幾回合下來,陸東堂並無法佔到上風,而黑衣人似乎也沒有傷人之意。
過了一會兒,陸東堂漸覺不敵,一個閃神,他的劍竟被黑衣人撥得飛射而出。
趁陸東堂心慌之際,黑衣人飛身欺近花轎。
“不准你動我恩人之女!”陸東堂焦急地大喝。
而黑衣人仿若未聞地一劍挑起轎簾,定睛看著轎內早已掀起頭蓋的水脈。
水脈怔望著突然掀簾的黑衣人,臉上不驚不悸,只有一絲微微的好奇。
迎上黑衣人露出的一雙眼睛,她心上莫名地一震。那是雙很迷人的眼睛,自信而充滿霸氣。
忽然,她的胸口狂震了起來,而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那對眼睛就像是兩口深潭般,直將她的心、她的靈魂全吸了進去。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好像全身力量都快被吞噬掉的感覺。
她不想接受父親這種安排,她不想接受這種既定的命運,她……她要向世俗的一切挑戰。而這個不明來歷的黑衣人,也許就是她的一個“契機”!
“帶……帶我走。”驀然間,她聽見自己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他微微一愣,遲疑地伸出手來輕撫她的臉頰。
剎那間,她覺得被他所撫摸的地方一陣熱燙,然後心跳也跟若狂亂起來。
她怔怔地與他相望,而他也以一種奇異的眼神回望箸她。
“大膽!”陸東堂飛身向前,提劍直取黑衣人。
黑衣人抽回了手,眉眼間似笑又非笑。他縱身一躍,剎那間便消失在高聳參天的樹梢上。
陸東堂緊張地跑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她失神地說。
驀地,她發現到一件事,就在那黑衣人一躍而去的同時,她的心也被他給帶走了。
“門主。”陸東堂的隨扈迅速地走近,“不知道這黑衣人的目的是什麼?”
“唔……”他沉吟片刻,“他掀花轎似乎只為了看看裡面坐著什麼人,也許……是認錯人了。”
和黑衣人交手之後,他發現黑衣人並沒有惡意及殺機,而且他使劍的招式十分奇怪,不像是一般的劍式。怪了,這人究竟是誰?他想看的又是什麼?
“該不會是在這一帶橫行的山賊、盜匪吧?”那隨扈又提出疑問。
陸東堂沉吟半晌,“不像。”要是山賊盜匪有這樣的本事,那可真是世道險惡呀!“總之這趟路,大家都要小心一點。”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轎裡坐著的不只是恩人的女兒,還是他未來的兒媳婦,他還是小心為上。
* * *
黑衣人飛出林子,但並未即刻離去,只是遠遠地望著花轎漸行漸遠……
摘去頭巾,他露出了一張性格的俊臉。風吹拂著他散開的黑髮,更添他豪邁不羈、桀驁不馴的迷人風采。
“哼。”他撇唇一笑,有點高深莫測。
他約莫三十歲上下,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讓他看起來有些驕傲,他的唇片豐潤而飽滿,勾起一邊唇角時帶著幾分邪氣及英氣,是個十足的俊挺男子。
“宋水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