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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愈加眉眼彎彎,默默走出病房,帶上房門。
空曠的醫院廊道被一整塊的白色和安靜所佔據。
饒束獨自站在一片白色和安靜裡,仍在笑著。但又漸漸地,笑不出來了。
地獄變。他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摯愛被毀滅掉嗎?
那會是什麼?
饒束舉起右手,掌心有汗。她低眸看著自己的手,思索。
他曾在摯愛被毀滅之時狠著心不再愛它嗎?
拋棄過它嗎?反過來利用過它嗎?
為此而踏入了地獄嗎?
還是,他正在這麼做呢?
正在變得比毀滅美好的魔鬼更像魔鬼嗎?
五指握成拳,饒束試圖往最殘酷的方面去設想,而她只能想到電視劇《還珠格格》裡面紫薇被容嬤嬤用針扎穿手指的畫面。
她皺眉,那種痛怎能忍?
十指連心,不是嗎?
扎一個人的手指,等同於扎一個人的心臟。
又該是何種程度的虐待,才能造成一個人連指骨都受傷?
她兀自搖搖頭,甩掉電視劇裡的畫面。同時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少年提起他家容姨時所用的稱謂‐‐容嬤嬤……
饒束又笑了,但這次的笑,消失得更快。
為什麼呢?為什麼是隱喻性如此強烈的一個稱謂呢?
他到底在自己的日常生活裡埋下了多少根針?
是否,時時刻刻被那些隱形的針扎一下,久而久之,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饒束摸到褲兜裡的u盤,沒帶電腦,所以u盤目前只是一個普通u盤而已,什麼資訊都透露不了。
饒束最終也沒有把這個u盤交給張修。
況且,她記得,莎娜並沒有說u盤要交給他。
莎娜只是把u盤給了她。
3
病房裡的一切情況都被穩定下來之後,醫護人員們才離開。
本來是留有護士專門看守的,但聽說病床上的某大爺很抗拒,於是病房裡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饒束聽完醫生的一些囑咐,微笑著送走了醫生。
她推門進去,床上那人又在喝檸檬果汁,是先前那杯沒喝完的。這會兒他正咬著吸管喝得悠然愜意呢。
&ldo;很晚了,你還喝這麼酸的?&rdo;饒束邊說邊走到窗前,把落地窗簾拉上。
張修沒答話,喝到底了,吸入空氣,吸管發出聲響。
&ldo;你竟然也會把東西喝完?&rdo;她詫異。
因為,以前他總是不喝完,不管是白開水還是其他飲料,他都習慣性剩著一部分。至少在饒束的印象中是這樣的。
&ldo;太少了。&rdo;她聽見他說。
這是在抱怨?饒束回頭看他一眼,見他靠在床上,也正在看她。
&ldo;晚上不能喝太多這麼酸的東西。&rdo;饒束轉回頭,用小夾子把兩邊的窗簾夾在一起。
她總習慣這麼幹,彷彿害怕窗外的什麼怪物在半夜跑進來一樣,卻忘了窗簾外還有一層玻璃擋著。
&ldo;為什麼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慘白慘白的?&rdo;她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沒想到隨後卻聽到了張修的回答。
‐‐&ldo;因為白色是死亡的顏色。&rdo;
&ldo;哈?&rdo;饒束轉身走過去,&ldo;可醫院,難道不是治癒傷病的地方嗎?&rdo;
張修漫不經心地輕聲嗤笑。
帶著沉默的否認,以及淡淡的嘲諷。他總能把一個簡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