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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被我打發走了。&rdo;張修說。
燈光敞亮,一片白茫茫。不管是什麼醫院,主色調一定是白色。
她摟著他的脖頸,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低眸, 盯著他的雙腿看,笑了笑說:&ldo;那不是你的親生姐姐。&rdo;
&ldo;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rdo;張修好脾氣地彎著腰, 任她以這種近乎撒嬌的姿勢抱著他,&ldo;況且我說過我是…&rdo;
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完, 忽而被某個溫軟的東西捂住了唇。
&ldo;張修, 我不喜歡&l;孤兒&r;這個字眼。&rdo;饒束一手捂著他的嘴, 皺著眉說:&ldo;尤其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rdo;
他輕點下巴,然後拉開她,順便拿開了她的手。
潔癖症患者能容忍別人用手捂自己的唇,實屬不易。
而張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只是站直了身, 邊整理衣服邊說:&ldo;饒束,很多東西,不是你不喜歡,它就不存在的。&rdo;
&ldo;那反正, 不要反覆提起就好啦, &rdo;她聳聳肩, &ldo;對於那些本來就很糟心的東西,再三提起的話,不是隻會令自己更不開心麼?&rdo;
他笑,抬手揉了揉她的短髮,&ldo;你就是抱著這樣的人生態度活到十九歲的嗎?&rdo;
&ldo;啊,&rdo;饒束抬起頭,仰著臉反問,&ldo;這樣的人生態度有什麼問題嗎?&rdo;
張修偏頭,抿著唇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說:&ldo;人不應該在逃避中度過一生,那多無趣。&rdo;
話音淺淡,卻一如既往帶著獨屬於他的強大氣場和個人信念。
而饒束望著他,眨眼,動作很輕,很慢。
只覺得,光明消失,黑暗到來;黑暗復又湮滅,光明再度降臨。
眨眼,多麼簡單的小動作。前後,卻可以使一個人判若兩人。
饒束再望他時,滿臉笑意盈盈,伸出手給他,&ldo;帶我去吃晚飯吧。我好像餓了。&rdo;
張修垂著眼眸看著她的掌心,沒有去牽她。
&ldo;你仍舊在逃避,即使在我面前。&rdo;他說。
饒束繼續笑吟吟,固執重複:&ldo;三歲,我餓了。&rdo;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最後還是牽了她的手,拉起她轉身就走。
但是他的臉色非常不好,走路的步伐也一點都不照顧她。
饒束被他拉著走,跟不上他,腳步有點踉蹌。
&ldo;唉……&rdo;她小聲嘆氣,這是在生什麼氣呢?
一直到進了電梯,張修還是神色冷淡。
饒束站在他左後方,試圖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直到她的視線落在他左手的腕錶上。
如果,平日裡沒觀察錯的話。饒束很清楚,張修是左撇子。
切水果、用鑰匙開門、捏湯勺……他無一例外都是用左手。連電腦滑鼠也是放在左邊的。
慣用左手的人,怎麼會把腕錶戴在左手呢?
而且,那隻腕錶的錶帶,卡得很緊。
&ldo;張修,&rdo;饒束喊他,&ldo;你就沒有被什麼東西打敗過嗎?&rdo;
他略偏過頭,用眼角餘光看她。側臉線條分明又柔和。
饒束也把目光從他左手手腕上移開,看著他,問:&ldo;你,從來不逃避嗎?&rdo;
腳跟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