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ldo;什麼？&rdo;杜克和哥羽同時往前一步，眼中閃閃發亮。

陸一攤手：&ldo;我失憶了。&rdo;

&ldo;……好的。&rdo;哥羽深吸一口氣，冷靜道，&ldo;希雅醒來後，肯定會面對審判。你如果，真的能，參與開發，只要你努力了……我們歡迎你。&rdo;

&ldo;在你們臉上沒看到歡迎。&rdo;

&ldo;抱歉，現在真的很難裝出來。&ldo;

&ldo;好吧，那麼，艾蘭妮呢，為什麼反而她是傳奇女性？&rdo;

&ldo;她最堅強，她最幸福，她最有影響力。&rdo;哥羽表情出乎意料的柔和下來，&ldo;她是所有人的女兒，所有人的妹妹，所有人的姐姐，後來是所有人的媽媽，在她死時，她是所有人的奶奶。&rdo;

他說著，翻動投影頁面，裡面一張張一幕幕，全是艾蘭妮。她一直在笑，大笑，微笑。她懷中抱著嬰兒，手裡拉著小男孩，她給滿身泥濘的少年擦臉，給挺拔的青年戴上勳章，後來被那些優秀的青年們攙扶著，顫顫巍巍的撫摸搖籃中嬰兒的臉頰，她的全息影像在課堂上輾轉，她的巨幅照片在摩天大樓上朝著所有人展開笑顏。每一個男孩、少年、青年乃至中年和老年，都會無意間為她駐足，在她的一顰一笑中流連。

從一開始她身邊還有幾個女性，到後面她們漸漸變少，最後只有她一個人，鶴髮雞皮，依舊在微笑。

畫面止於她在水晶棺中，安詳閉目，嘴角有笑紋。

陸抬起手指張了張嘴，但看了看哥羽和杜克失神的樣子，破天荒的忍住了。

可她的心情卻隨著艾蘭妮在水晶棺中的樣子跌倒谷底，甚至不得不鬱悶的發現，她的眼眶竟然有點酸澀。

到死時，終於不笑了。

艾蘭妮&iddot;波普。

&ldo;女人只會被女人的痛苦所觸動，那將會是所有我流淚的原因。這不是軟弱，這是心痛，和對自己無能的愧疚。&rdo;

她的腦中忽然出現了這麼一段話，抑揚頓挫，伴著一張模糊的臉，和清晰的，流下臉頰的眼淚。

她不知道那是誰，她想不起來，但她可以肯定，在聽著這段話時，她也在流淚。

陸哭了，無聲的，嘴角微翹的。

她手扶著下巴，眼睛盯著艾蘭妮，任由淚水滑進指縫，流入嘴角，掉進領口。

杜克和哥羽幾乎驚掉下巴。

這個在他們看來，會用冷漠和惡劣和他們鬥一輩子的，永遠不可能在他們面前流露絲毫軟弱的女人，竟然這麼輕易的，突然的就流下了眼淚。

&ldo;你……你不要難過，&rdo;哥羽語無倫次，&ldo;她，她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所，所有人都愛她，真的……&rdo;他抬起手，企圖揮手把棺材這一幕移開，可是陸阻止了他：&ldo;別動。&rdo;

他僵在原地。

陸隨意的擦了擦眼淚，一點也不在意兩個男人的反應，她起身，緩步上前，極近的看著艾蘭妮的睡顏，微笑了起來。

&ldo;如果要說愧疚，那也只有對她的愧疚了。&rdo;

她長長的，近乎顫抖的嘆了口氣，微微轉頭對杜克道：&ldo;我想，你們應該祈禱我遲點……或者不要恢復記憶。&rdo;

&ldo;為什麼？&rdo;

&ldo;至少聽著你們的一面之詞，我會單純的認為，伊甸園的所作所為真的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