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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帶著點暖意斜入窗內,明媚而不張揚。白楚清整理好衣衫,趁四下無人時動身回房。
走至東廂,發現一位青衣女子已在房外候著。白楚清認得來人,開口喚道:「青荷姑娘。」
青荷轉過身來:「白少俠,你怎麼起的這般早?」
白楚清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推開房門:「昨夜睡得早,現下便有些睡不著了。今日又是你將膳食送過來,實在是麻煩姑娘了。」
「奴婢生來便是伺候人的。」青荷淺淺一笑,「又何來麻煩一說。白少俠,你若能早日痊癒我便知足了。」
「以後和別人說起來,我的一生中還能有一段照顧霧山派掌門弟子的經歷,倒不至於一直平平淡淡,終老在這高宅深院裡。」
白楚清心裡一動,安慰道:「人的一生很漫長,姑娘以後會有更多新奇的經歷。現下被困於蘇府,不過是形勢所迫。」
「那我這形勢怕是要維持一輩子了。」青荷的聲音很輕,帶著認命般的頹然:「我這一生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白楚清看著青荷臉上憂鬱的神色,頗有些同命相憐的寄人籬下之感:「你若願意,我可以向蘇兄將你那賣身契贖回來。」
青荷慘澹地搖搖頭:「不能的,蘇公子不會答應的。進了這府裡的人,除非是死了,不然只能在府中終老。」
「這又是什麼規矩。」白楚清相當不能理解,篤定道:「蘇府是書香門第,蘇兄又如此平易近人,斷然不會如此不通情理。」
青荷看著白楚清認真的神色,原本絕望的心又死灰復燃起來:「公子真的要帶奴婢走嗎?」
白楚清點頭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蘇兄。」
白楚清找到蘇明御的時候,蘇明御正與梁伯在院內的李樹下說話。
「蘇兄,白某有一事相求。」白楚清上前一步,對蘇明御作了個揖,開門見山道:「我想為青荷姑娘贖身。」
蘇明御猶似未聞,只看向青荷,神色平淡:「這是你的想法嗎?」
青荷低著頭不敢看他:「奴婢保證,出去後一定謹言慎行,不該說的話絕對不往外說。」
白楚清續言道:「蘇兄也許捨不得青荷姑娘的朝夕相伴,但我對她一見如故。青荷姑娘也想有生之年能去外面的江湖走一遭。她的贖金我幫她付了,還望蘇兄成全。」
「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有想像的那麼好。」蘇明御言盡於此,轉向身側道:「梁伯,你派人去幫青荷姑娘收拾行囊,明日便離府吧。」
「是。」梁伯對青荷道:「青荷姑娘,這邊請。」
青荷惶惶不安地離開院落,年少時自己曾受蘇府恩惠,雖然當時自己允諾要一輩子待在蘇府報恩。可隨著年歲增長,原先的想法已悄然改變。
現下要自己一輩子待在這高宅深院裡,卻是不願。可惜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他們斷然不會放自己走,只能求助於白楚清。
如今總算熬到頭了。
白楚清拱手道:「多謝蘇兄成全。」
蘇明御低頭溫柔一笑:「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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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起,依稀有點涼。今夜無月,天色便昏沉一片。
祁決借著廊間燈回房,忽聽簷上傳來窸窣的動靜,一抬頭見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於簷間飛躍,當下便追了上去。
祁決的輕功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名號,不多時便追上黑衣人,照著他的腹部來了一掌。
那人被擊得後退三步,身形不穩地撐在磚瓦上。
「武功平平也敢在這裡放肆。」祁決未將眼前人放在眼裡,徑直上前欲摘下面罩看看他的真面目。
那人勉強站起身來,待祁決近身時陡然從袖間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