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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再是夢中不可觸控的兩個幻影,不再是沙漠之中的海市蜃樓。三年時間,我們一直捏著情緒活著,彼此沉默著,守望著,折磨著……蹉跎了那麼多可以相守的歲月,全不知是為了什麼,然而所有的遺憾和困惑,都抵不過這一刻。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壓抑不住的聲音。那聲音好像快要死掉一樣,好像喘不過氣來,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快樂,好像有人用手掐住我的喉嚨,可是沒有人掐住我。
我的眼前出現一片虛無的幻影,幻影中似乎有我,可那人又不是我。那個人是誰?我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
那是我不敢面對的另一個自己,在另外一個地點,另外一個時空,另外一個場景……我不敢再看,猛然閉上眼睛,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竟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
他吃疼,扣住我的脖子將我拉開,按倒在床上。大約是以為自己弄疼了我,低下頭變換著角度細細地吻我,身下的動作也像他的吻,變得又規律又溫柔。
我終於哭出聲來,他用手指揩掉我臉上的淚水,就像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他做過的那樣。
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好像一片溫暖的海洋,從四面八方將我緊緊包裹住,低沉的聲音纏綿在我耳邊,這個不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這個永遠隱忍沉默的男人,卻耐著性子將一句既簡單又老土的話重複了無數遍。
&ldo;不要哭,我會對你好的。&rdo;
&ldo;不要哭,我會對你好的。&rdo;
&ldo;不要哭,我會對你好的。&rdo;
……
回憶起往事,我在黑暗中哭得滿臉都是淚水,他是那樣高傲的人,將我緊緊摟在懷裡的時候卻又這麼溫柔。
嘴唇觸到我腮邊的淚水,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不知所措,可直至今日,他會說的情話也只有一句,&ldo;小夏,不要哭,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好的……&rdo;
我在淚水中點頭,&ldo;我知道,我知道。你會對我好的,你會的,會的……&rdo;
第三章:跟我說說我們的未來,假的也行
第二天我回到自己的小窩裡,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回到這家療養院,陪伴文昭度過這段……或許是他人生中最漫長最艱難的時光。
醫生給文昭制定了整套治療方案,每天的作息有明確的安排:起床、吃藥、運動、心理輔導、看書、聽音樂、跟其他病人互動談感受、吃飯、睡覺……一天所有的時間,那張表格都寫的一清二楚。
醫生說,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病人有規律的作息,以此漸漸緩解他對性的依賴。醫生的解釋是專業的,治療方案也是有理有據,讓我這個&ldo;病人家屬&rdo;挑不出半點毛病。
文昭在這裡接受治療,用的是假名字,假身份,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麼。他可以隨時離開,也可以無限期的留下,沒有人可以限制他。
可現在的他,卻像一個真正的犯人,只是關押他的不是監獄的四面高牆,而是他心中的牢籠。獄警就是他自己,只有他才能將自己釋放。
文昭的主治醫生單獨對我說,因為長期對性的依賴,已經影響了文昭的內環境,也就是說,他已經出現了激素分泌失調的情況。這個需要用藥物來進行調節,也需要病人自我控制。
因為治療剛剛開始,患者目前還感覺不到什麼。可是隨著治療時間的加長,藥物的副作用逐一出現,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