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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四點,飯沒顧上吃,水也沒喝過一口。整個公寓一片靜寂,除了偶爾能聽到樓上某家孩子亂七八糟的鋼琴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既怕電話響起來,可是某個時候,我又期待它響起來。無論是誰打來的,哪怕是文昭也好,讓我聽到一些訊息,或者有人跟我說句話來緩解我的焦慮,證明我還活著。
時間在無限的等待中靜靜流逝,我覺得自己都快在等待中蒼老了。我看著窗外逐漸暗淡的日光,層層疊疊的高樓擋住了落日,只有一片藍紫色的天空。夕陽的一角慢慢墜落,變成淡淡的朱灰色,城市的夜晚又要降臨。
七點一刻的時候,電話響了。我楞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它,瞧了半天才拿起來,狂跳的心臟激烈得好像要撲出喉嚨。
是文昭的聲音,他說:&ldo;你過來,我們在&l;盛世&r;等你。&rdo;
我沉默地放下電話,坐在沙發上,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ldo;盛世&rdo;還是一樣的浮光掠影、燈紅酒綠。我剛到門口,就有人帶路。
當我被人推進包廂的時候,讓我驚訝的是,包廂裡坐著的除了文昭和韓棠,竟然還有凌靖。
這是什麼狀況?
我還沒來得及理順清楚,韓棠走過來,對著我迎頭就是一記耳光。我向後一撤,他居然打空了。可是比反應,我哪裡快得過他?第二個耳光緊跟著更狠地抽了過來。
這一次,我不敢再躲了,再說後面就是包廂的門,也沒地方躲。
他的手勁不是一般的大,我結結實實地接了下來,竟然站著沒倒,只聽到&ldo;嗡&rdo;的一聲,耳朵就像灌進了太平洋的颶風,鼓脹得難受。他反手又是一下,我跌倒在地毯上,模糊的視線看到三個男人的皮鞋,清一色的漆黑鋥亮。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紅色的血絲,又腥又甜。
韓棠居高臨下,指著我的鼻子說:&ldo;她一直都在這裡,你們這兩年一直都有聯絡。&rdo;
我被他打得頭暈目眩,耳鳴得厲害,這句話聽得模模糊糊。事已至此,我害怕也沒有用,抬起頭看著他,&ldo;你怎麼知道,我們一直有聯絡?&rdo;
韓棠轉身拿起桌子上一部手機,扔到我面前,&ldo;這是她的手機,上面有你的電話號碼,你們最後的通話時間是今天凌晨一點十五分。你怎麼說?&rdo;
我用悲憫的眼神看著那部白色的手機,無可奈何。
夏荷,這是你的劫數,我幫不了你。
韓棠還在說話,聽那語氣,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ldo;你可真有本事,竟然把她藏了兩年。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她一個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rdo;
我在心裡苦笑,這個少爺只怕是氣糊塗了,典型的邏輯錯誤。既然是我藏了她兩年,夏荷受了多少苦,我怎麼會不清楚?只怕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更清楚。
我用手摸了摸開裂的嘴角,指尖上有血,韓棠這兩個耳光打得很重,卻沒讓我喪失說話的能力,我對他說:&ldo;能不能讓我見見她?&rdo;
&ldo;哈!&rdo;韓棠冷笑一聲,如同聽到一個笑話,或許是覺得至上而下的眼神不夠震撼力,乾脆蹲下來與我四目相對,&ldo;你還想見她?我沒聽錯吧?&rdo;
他說話的聲音其實很輕,個別字眼甚至會被外面的音樂覆蓋。這就是了,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男人往往都是這樣,生氣的時候,語氣永遠是最輕的。
我們靠得很近,就算室內燈光昏暗,我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男人眼裡隱忍的憤怒和厭惡。
韓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