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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一無奈地看著我，&ldo;小堂嫂，我們不是一般家庭。這就像打仗一樣，一個陣地被攻陷了，你總要守住其他的。如果因為一個人的生死就亂了陣腳，那其他的陣地怎麼辦？我們都姓韓，不是不著急，但是凡事都有一個步驟。&rdo;

我怔怔地看著他，&ldo;你們所謂的步驟，就是讓我把他的錢打過去，然後等對方決定他的死活？&rdo;

恕一平靜地說：&ldo;我們已經知會了暹北軍方，他們答應會派邊境的駐軍過去。可現在的問題是，張宏亮躲在緬國境內的山區，他們沒有權力過去搜人，只能透過外交方式，跟緬國邊境駐軍交涉。&rdo;

我站起來，在客廳困獸一樣轉了幾圈，忽然腦子一閃，抱著一絲希望問：&ldo;我們向緬國的大使館求助怎麼樣？你堂哥是中國公民，他們不會看著不管，我們可以試試這個方法。&rdo;

恕一看著我，低聲說：&ldo;堂哥為什麼會去那兒？你怎麼解釋？那些人，緬國政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求助大使館，你覺得會有用嗎？&rdo;

我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絕望地看著電腦螢幕，整整幾個小時的擔憂、恐懼、焦慮，已經掏空了我所有的力氣，讓我筋疲力盡。

&ldo;也就是說，除了把錢打過去，我們沒有別的辦法？&rdo;

恕一關掉了韓棠的帳戶，合上電腦，&ldo;我們可以再拖一天，不管怎麼樣，好歹是個希望。不過小堂嫂，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如果明天日落之前，暹北那邊還是沒訊息，我們就必須要付贖金。付了贖金還能賭一個機會，不付就什麼都沒了。&rdo;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深深地呼吸，他又嘆道：&ldo;但是，你別抱太大希望，他們既然敢給我們時間準備，就是看準 的勢力對那裡鞭長莫及，短時間內找到堂哥的希望……非常渺茫。&rdo;

天黑了，晚餐的時間早就過了，可是我們誰都不覺得餓。

恕一沒有走，一直在打電話，跟他那幾個堂兄弟交代韓棠的狀況，語氣平靜，面色沉重。

放下電話之後，他對我說：&ldo;我把堂哥的情況和你的意思轉達給他們了。他們說，如果你這邊有需要，他們會儘快趕過來。&rdo;

我有些遲緩地抬起頭，&ldo;他們有沒有說，有什麼辦法能救出你堂哥？&rdo;

&ldo;暹北軍方已經有人出面，邊境的駐軍正在跟緬國駐軍交涉。不過明天之前很難有訊息，聽軍隊的人說，那些人打慣了遊擊，很難定位和追蹤。&rdo;

&ldo;那就是還沒有辦法……&rdo;我抱著自己的膝蓋，慢慢縮成一團，&ldo;不用讓他們過來，來看我有什麼用？我又不認識他們，能跟他們說什麼？他們又能跟我說什麼？什麼都沒用，怎麼做都沒用……&rdo;

我看著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棋盤，有點恍惚地對恕一說：&ldo;我曾經問過你堂哥，你們那個世界到底什麼樣兒？你堂哥告訴我，就像我們下的那盤棋。有人做棋子，有人負責放棋子，有人在下棋，最後勝負如何，取決於下棋的人。我就問他，你是放棋子的，還是下棋的？他對我說，都不是，他是定規矩的那個人。底下那些人的勝負與他無關，他只負責驗收結果。&rdo;

我用手臂環住自己，想起韓棠說這些話時的神情，不覺笑了一聲，&ldo;你說，什麼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得有多自大？但我知道，別人說這話或許就是個笑話，他卻是在陳述事實。你堂哥不是自大，也不是自負，他是自信。這麼多年，他把所有的問題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