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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評三十萬大軍潰敗後,慕容桓不甘心坐以待斃,率兵逃到和龍。慕容鳳雖然才十歲不到,但他自幼與父王感情極深,如今國破家亡,父親顛沛流離,以他的男兒血性,定是連心都在滴血。
也許此刻,慕容溫與慕容鳳因著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悲傷,是可以相互取暖的吧。如此也好,便讓他們一塊,哪怕是哭,也會更痛快的吧。
見慕容溫與慕容鳳上了車,我便催促道:“鳳皇,我們也上車吧,外頭怪冷的。”慕容衝方才回過神來,只見楊定也道:“殿下儘早上車吧,末將還有他務……”
“那就不勞煩楊將軍了,楊將軍慢走。”我替慕容衝說了一句,還道了聲謝,楊定便施禮離去。
雪中的慕容衝一動不動,大雪幾乎要將他掩蓋,風雪中的人,遺世而獨立,說不出的清冷絕倫。李忠和我替他拍去身上的雪,他怔怔望著這座他長到十二歲的皇宮,這裡有他最驕傲、最快活的日子,此一去,千里之外,異國為奴,過往難尋,那般快活的日子,只怕此生再也不會有了……慕容衝最後看了一眼,雙目緊閉,流下一行淚來,轉身踏上了馬車。
上車後他又伸手將我抱了上去,我讓李忠也上來,李忠卻是寧死不從,那一刻,我很是心疼這個陪我們一起長大的大哥哥,他對我的稱呼由小丫頭變成小夫人,再到小王妃,我卻從來只叫他李忠。他不幸是個太監,無法娶妻生子,本來一生的希望都只能寄託在主子身上,現今主子又已亡國,我不知他這一生還能有怎樣的喜怒哀樂,只知,他叫李忠,就真的至死盡忠,不肯僭越。比起一些軟骨頭,他或許更是另一種意義上真正的男人。
見李忠寧死不肯,慕容衝似是很累地閉上雙目擺了擺手:“罷了。”坐在馬車內的我,卻始終不放心,外面的雪那麼大,只怕馬上就要沒人腳踝,他千里徒步,那雙靴子也不知能撐到幾時。不消說雪,風也是狠狠得直往人胸口、袖口裡灌的。
我掀起簾子看著馬車外的李忠,他正搓手吹著暖氣,站在雪地裡跺著雙腳,我再也忍不住得溼了眼眶,卻見他突然慣性的想要弓起身子肅禮,我向遠處一望,見是皇帝慕容暐被一幫人擁著出了宮門,他神色頹萎,如玉容光也已不見,只如一個落魄的貴公子。
後面是清河公主挽著可足渾太后,可足渾太后身子和腳步一般顫抖,這座皇宮是她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如今竟要棄之而去了嗎?她落落垂淚,清河公主不顧自己臉上淚痕,為母后拂手拭去,可足渾太后輕輕抓著她的手,卻不知後面一匹勁馬負著一個隆健驍勇的魁偉男人自宮門而出,那馬氣勢昂揚,馬蹄抬起過高,竟一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清河公主,清河公主金枝玉葉、嬌弱纖巧,哪裡經得起這一下踢,當即便花容失色,眼看就要摔向一旁。
那馬上的男人當即勒繩,伸手揮出軟鞭索上清河公主腰身,將她穩住,抬鞭送至可足渾太后身側。周圍的人急忙上前,跪下道:“陛下受驚,屬下罪該萬死。”然後又看著清河公主冷聲提醒道:“還不謝過陛下?”清河公主咬咬牙,上近微微施禮道:“慕容灩謝過陛下。”
“你便是清河公主吧?”苻堅撫著馬鬃微笑道:“這馬兒倒是驚著你了,勿怕。”清河公主並不接話,只是淡淡後退道:“恭送陛下。”
苻堅點點頭,駕馬便行,卻聞可足渾太后之言而不經意間的回頭,可足渾太后驚慌道:“灩兒無事吧?”只見清河公主抬起臉來微微搖頭,輕道:“無事。”
那一剎,苻堅只覺連呼吸都要停止,眼前的人兒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之中透出一層紅玉般的微暈,真似晨露新聚,奇花初胎,說不盡清麗絕塵。他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這般雅緻清美的女子,讓他的目光不忍、不願從她的身上離開,久久。
初時苻堅只見了慕容一族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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