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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陳宜勉說著,點了幾下手機螢幕。
緊接著今睢手機微震,有新訊息進來,是陳宜勉發的照片。
今睢適才仔細打量起這張照片,畫面很乾淨,飄著白雪的夜空,她的面板跟雪一樣白,小巧的眼睛黑而亮,繞在頸間的圍巾襯得她下巴小小的,臉也小小的,細碎的頭髮絲被路燈打成了金色,輪廓柔和。
她小心翼翼地點選了儲存,卻不知道陳宜勉在把照片發給她後,是不是刪掉了這張照片。
兩人沉默地站了會,煙花絢爛,卻短暫。很快夜空恢復了寧靜,雪似乎密了,深色的街磚鋪上了薄薄的一層純白乾淨的毯子。
今睢收起手機,神情乖巧:「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回去……」
「最近有按時打疫苗嗎?」兩人同時開口,只有陳宜勉把話問完。
「有按時打。」今睢不知道陳宜勉怎麼突然問這個,雖然是實話,卻說得沒什麼底氣,不知情地還以為她在撒謊。
陳宜勉自然沒懷疑她這句話的可信度。
之前聽陸仁說過,今睢做事認真自律、行動力強,高三時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是個很實誠,愛跟自己較勁的女孩。
他關心的是:「怎麼沒叫我。」
陳宜勉起初沒察覺出什麼,還是在欸壹那天,今睢去店裡取東西,臨走時陳宜勉說順路送她。他正好要回學校,而且之前在救助站週末呆得晚了捎她回學校是常事,沒想到這次小姑娘乾乾脆脆地拒絕了,理由也挑的合情合理,說什麼他喝酒了,不能開車。
直到今睢走開,面前來為擋酒的事情表達感謝的女人一語中的地點出:「你怎麼著人姑娘了。」
當時陳宜勉沒懂,問了句:「什麼意思?」
對方解釋道:「躲著你呢。」
經這麼一說,陳宜勉適才琢磨出不對勁兒來。
陳宜勉知道自己名聲不好,他習慣了,也懶得解釋。愛惜名聲怕麻煩的女生躲著自己是正常的,所以他向今睢確認:「怕我?」
「沒有。」今睢低頭盯著地上的雪,用腳踩了踩,說,「我聽恆哥說了,是他讓你接送我打疫苗。你不用特意照顧我。我自己能去。」
「真心話?」陳宜勉計較地問。
今睢抬頭,接住陳宜勉投來的目光,堅定地說:「是。」
不是怕他就行。陳宜勉心想。
今睢安靜溫和,但行事倔強、有主意。
陳宜勉大概能理解她的牴觸情緒,想了想,說:「救助站是純公益性質,不會給義工報酬,所以能遇到一個有耐心善心願意長期留在這裡的義工很不容易。退一步講,你在救助站受傷,是工傷。不要覺得這是在給救助站添麻煩。相反,救助站應該補償你。」
他言辭懇切,難得有耐心,並不知道自己搞錯了重點。
今睢在乎的是「他」,而不是怕「麻煩」。
不過今睢沒解釋,很多她處理事情時堅持的態度,攤開了說很矯情,卻實實在在是她跨不過的心結。
聽著陳宜勉的話,今睢在心裡找到了針對兩人關係更為合適的定義詞——只是同事。
也好。
好歹是同事。
陳宜勉思前想後,試圖找尋合適的機會緩和今睢這一牴觸情緒:「你週末有空嗎?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裡?」
陳宜勉看著女孩突然警惕地眼神,耐心地解釋:「流浪動物攝影展和領養活動的場地還沒定,需要到看看現場的情況。」
今睢問:「週六嗎?」
「嗯。那天不用去救助站了,帶你出外勤。」
「好。」今睢輕聲應,心裡默默地想,做同事似乎也挺好的。
陳宜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