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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欠你的，終其一生也還不起。我總是想著如有一天這樣，也算是解脫&rdo;夏清河努力的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全是他孤身闖入丞相別莊命懸一線之際這人披星戴月而來的樣子，說不出的好看。

&ldo;所以你特地深更半夜來此送死，為瞭解脫?&rdo;李夢溪咬著牙讓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明明是近乎猙獰的面容，眼眸卻依舊清澈的不像是在氣極上的樣子。

夏清河看著他這幅樣子很想說這樣易怒是修不成仙的，又看了他一眼這才嘆了口氣。

&ldo;我的生死那個時候自己能做得了主了，不過是想趁機救出清霜罷了。&rdo;

&ldo;知道就好，你要記著你的命既是我救的。天上地獄人間，便只有我可以拿走。&rdo;

&ldo;清霜……清霜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rdo;夏清河努力閉上眼睛不去看那雙清明的讓人恐懼的眼睛，這才緩緩說出這句話。

&ldo;她命該如何，你一介凡人奈何不得……&rdo;夏清河無數次聽他說命該如此，次次壓抑在心裡的無奈怨恨終於爆發出來。

&ldo;天命何其不公?世人拼掉全力耗盡心思卻終究抵不過命該如此嗎?&rdo;還是那雙鳳眼，幾乎是努力睜到了最大，他瞪著李夢溪灼灼目光裡紅血絲像是要燃出火來，險些就燒進了李夢溪終年沉靜如深譚的內心。

&ldo;說了這是命，你我奈何不得……&rdo;這次李夢溪加了我，他說你我，語氣有點輕，細聽之下才發現兩個字竟帶著無限婉轉呢喃。

&ldo;那你亂改我命薄，就不怕命格錯位天道反噬嗎?&rdo;夏清河對著他吼，字裡行間都在說著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何必多此一舉。

李夢溪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轉身消失在暗夜裡，他走時對他說&ldo;愚蠢至極&rdo;。

夏清河整個身子順著牆向下滑，直到全身都縮成一團，他才抬起雙手捂住胸口，任由淚水順著衣領滑過臉頰順著鎖骨滑入胸口，在晚秋的黑夜裡涼的像是要入了骨髓。

蕭曉和夏清淺是在國師府外找到的夏清霜，曾經如夏花冷霜般張揚美麗的女子如今只剩下一口氣掉著虛弱的命。

&ldo;她中了噬血蠱，出不了三日全身血液就會被蠱吸盡，青絲變白髮便是命盡之時。&rdo;國師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口，在門邊鑲著金的光影裡，彷彿無情的判官一樣低低說道。

&ldo;請國師救救她，夏清淺可以付出任何代價。&rdo;夏清淺雙膝跪在他面前，一個勁的磕頭。

&ldo;任何?&rdo;李夢溪玩味的笑著，嘴裡重複著這兩個字。

&ldo;你可知，我把她弄出來又引來你們，已經是給自己增添了很大麻煩了。&rdo;李夢溪就是李夢溪，不管閒事出了名的李夢溪。

&ldo;清淺知道&rdo;夏清淺輕輕的說道，蕭曉彷彿在她語氣裡聽到了愧疚。

&ldo;是個人總是有條件的，說吧，你要什麼&rdo;蕭曉生平最是討厭這樣高高在上，幾句話間就抉擇別人生死卻又見死不救的人。

&ldo;沒有麻煩&rdo;，李夢溪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ldo;你嫉妒，又或者說是羨慕。&rdo;李夢溪隨意的掃了蕭曉一眼，說出來的話像刀一樣插在這緊張的氣氛裡。

&ldo;笑話，你一介孤家寡人，我嫉妒羨慕你個啥&rdo;蕭曉眉間一動，說出來的話自認為是狠毒的。

&ldo;自由，又或者強大到俯瞰別人苦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