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可惜(第1/2 頁)
桌案上是血濺三尺的鸚鵡。
聽見動靜的侍衛將青年團團圍住,一時間難免刀光劍影。
中堂缸中被屋簷滴落的雨滴盪開一圈圈漣漪。姜藏月走到紀晏霄身邊,垂眸行禮:“殿下,是奴婢耽擱了。”
“司馬大人不過拉著奴婢閒話家常。”
“紀尚書這麼謹慎做什麼。”司馬泉負手在身後:“回京之前就聽聞紀尚書與殿中女官的風流韻事,原是為真,不過我這鸚鵡何處招惹了紀尚書?”
“司馬大人這話實在有些冤枉人,鸚鵡暴斃與我何干。”紀晏霄和煦的笑容裡真實地夾雜了一絲苦惱。
話落,他看向姜藏月,眉頭皺得更深了。
姜藏月拍去肩頭的水珠。
約莫是在中堂耽擱的太久,不僅肩頭溼了,連裙襬處也染上了濡溼的痕跡,頗有幾分狼狽。
他幽幽嘆口氣:“殿中事務繁忙,怎麼誰讓你走你就走?”
“奴婢知罪。”姜藏月垂首,少頃司馬泉皮笑肉不笑開口:“新宅暖居三請紀尚書而不至,如今不過遣了你殿中女官問詢幾句就讓紀尚書用我府上鸚鵡洩憤,紀尚書,氣大傷身啊。”
“傷身?”
“司馬大人實在太關心我了。”紀晏霄勾唇一笑,接著說:“不與我打招呼帶走我殿中的人,這就是司馬大人的教養,紀某領教了。”
司馬泉揮手讓侍衛退下去。
良久以後,他才開口,多少帶著幾分冷笑。
“紀尚書別以為是天子近臣就肆無忌憚的四面樹敵,可知一山還有一山高。”
“汴京就這麼大的地方,各位是什麼性情,紀某多少了解一二,可紀某是個規矩人,自然只聽聖上的話,倒是不如司馬大人,與誰都能稱兄道弟。”
姜藏月接過他手上的紫竹骨傘沒說話。
紀晏霄如今的確是天子近臣,更是紀鴻羽手上最好用的一把刀,他這樣的態度明面上自然不用怕誰。
司馬泉仔細打量他,又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是小摩擦,紀尚書不用如此上綱上線,想必是今日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姜女官,唐突了。”他又衝著姜藏月說話。
“奴婢不敢。”姜藏月回話不會有任何不合時宜的地方。
接著卻聽紀晏霄開口,他笑容溫潤,講話並不咄咄逼人:“司馬大人的鸚鵡看來是命不長,總是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人或物,可我這人小氣,司馬大人還是不要把刀遞到我手上的好。”
“這刀劍不長眼啊。”
他笑了幾聲,眸中彷彿漾著一彎春水。
姜藏月指尖微動。
司馬泉神色逐漸沉了下去:“紀尚書這是在威脅?”
“是啊。”紀晏霄笑著承認了:“邊境不富庶,兵馬瞧著也不怎麼強壯,既沒有銀兩,也沒有強將,若我再與聖上上一道摺子,司馬大人還能靠什麼去收買人心呢?”
雨停後,天邊再次聚起紅雲璀璨,昳麗又動人。
姜藏月視線落在紀晏霄的背影上。
紀晏霄毫不在意會不會被司馬泉記恨,只是一針見血指出司馬泉的弱點,掐住一個人的弱點,總能讓其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是與紀尚書開個玩笑。”司馬泉神色不明,臉皮微微抖動,似嗤笑更似意味深長:“難不成紀尚書為了一個女子就能置百姓於不顧,做下荒唐之事。”
“這樣麼?”他懶洋洋輕轉著手上扳指,恢復到平日裡的笑容:“邊境接連吃了敗仗,百姓民不聊生難不成是我造成的?聖上追究下來,司馬大人首當其衝。”
若非是到了這種地步,司馬泉在邊境當土皇帝當得好好的,回汴京當什麼龜孫子。
中堂陷入短暫的安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