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信筆塗鴉(1)(第1/2 頁)
作為知名大學者,陳寅恪基本素質還是有的。
不會因為跟柳亞夫不對付、就故意貶低蘇塵這幅字。
他看著這幅落花詩、滿臉震驚。
“這幅行楷、形顧簇新、法度嚴峻、氣勢磅礴……”
“筆法行以篆籀,化瘦硬為豐腴……結體寬博,最為難得是骨力遒勁……”
“當真是……一幅絕世好字……老朽……老朽生平僅見。”
李青書本來滿臉哂笑、看了這幅字一眼,也就張大嘴巴,完全不能合上。
他的書法很厲害、卻終究是摹法前人。
蘇塵這幅字、卻是自成一脈、獨抒胸臆。
李青書哪怕已經學到張伯高七分神韻、也只敢稱名家、蘇塵卻是開宗立派的大家。
一字之差、天迥地別。
陳寅恪和李青書、都是呆愣良久。
然後陳寅恪起身、對著柳亞夫拱手。
“柳兄……就憑立恆這幅落花詩、他便是開宗立派的大家。”
“青書……遠不如他。”
“方才我那番話……實在唐突,鄙人……汗顏。”
這老頭兒還是有大師風範的。
蘇塵還禮:
“陳老先生謬讚……書法之道,淵深似海,我這點火候、哪敢稱什麼大家。”
既然陳寅恪都已致歉、那這事兒差不多就能過去……
李青書卻冷笑道:
“蘇立恆,你這話說的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這幅落花詩確實寫得好,我弗如遠甚。”
“但我壓根不相信,這幅字會是你寫的。”
“若你當真在書法上面有如此造詣、怎可能在帝國書法界寂寂無名?”
整個柳家客廳都變得極為安靜。
搞學問藝術的,最為忌諱,就是被人說弄虛作假。
李青書毫無證據、單憑主觀臆測,就說蘇塵弄虛作假,這頂帽子扣的太大。
“青書,怎麼說話的……”
陳寅恪臉色頓變、指責自己的關門弟子。
李青書淡淡道:
“老師息怒,我只是說出自己心中疑慮罷了,所謂清者自清濁者濁……立恆兄若當真光風霽月、完全可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嘛,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蘇塵蹙起眉頭。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你隨便往我身上潑髒水、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
以他的性子、做不出來跟人撕逼的事兒。
柳亞夫和柳採琪、都是心中不忿、卻也不知如何反駁。
他們是講道理的人。
哪裡說得過李青書這種不講道理只耍流氓的?
李行知卻憋不住了、指著李青書破口大罵:
“我靠、你這話說的——那我他媽還覺得你是個陽痿呢。”
“你——”
李青書臉頰抽搐。
“哪裡來的下里巴人、有辱斯文、粗鄙不堪!!!”
“斯文你媽呢。”
李行知翻翻白眼:
“你若不陽痿、就當我沒說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李青書,“……”
眼瞅著氛圍越來越沒對——
蘇塵完全失去再待下去的興致,也就起身跟柳亞夫告辭。
不過有一句說一句,知了這小子懟人還是有點火候的、帶勁兒又解氣。
“老師,還有些事要忙,就不叨擾了,改天再來看您。”
至於李青書、他完全無視——走在路上被一條瘋狗咬了、難道還非要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