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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自己一不小心提了沈大人心裡頭&ldo;唯一沒開的那壺水&rdo;，章雲平立刻轉移話題，看著沈哲一直在擺弄的那塊玉原石問道：&ldo;你幾時開始學鑑定玉石的手藝了，打算以後卸甲歸田作賭石的買賣不成？&rdo;

沈哲拿起石頭甩到章雲平懷裡，笑罵：&ldo;賭你姐夫！少廢話，你專業，看看成色怎麼樣。&rdo;

章雲平拿起玉石眯著眼睛對著太陽看了片刻，道：&ldo;不錯，像是緬甸的翡翠但是顏色偏黃，倒像是靠近越南那邊的東西。&rdo;

&ldo;章老闆真是好眼力。&rdo;沈哲象徵性地拍拍手，&ldo;這就是一個多月前在越南發現的玉礦，好在地處中越邊界，那邊兒的駐軍也還算聰明直接就把發現的人給殺了，封鎖了訊息，八百里加急把礦石和奏摺送到了京城，整個軍機處這兩日都在商討此事該怎麼辦，至今也沒個結果。皇上和太后那邊的意思也是如果立刻開挖自然會引來英法的覬覦，大清國力衰微，拿著這麼個燙手的&ldo;傳國玉璽&rdo;那是肯定逃不過孫堅的死於非命的劫數，而如果不挖的話，雖然越南是咱們的藩屬國，但到底還是兩家人，一直在人家山頭上駐軍也沒個交代，影響兩國感情，更何況這麼長久駐軍下去定然也會引別國的注意，仍然吃力不討好，說到底也是兩難。&rdo;

章雲平沉吟片刻覺得這的確是件棘手的事，但眼前這個人應該是由解決之道的，便問：&ldo;你的看法呢？&rdo;

沈哲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膝蓋，皺眉道：&ldo;辦法剛剛倒是想到了一個，但是成不成得要看運氣。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可以由朝廷出面遷部分失去土地的邊民去這片礦區居住，大清近幾年來餘於民而不足餘地的情況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要緩解人口壓力也是人之常情並不會引方懷疑，流民由大清派遣官員管制，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現玉礦存在，而進駐漢民也能對西洋人產生阻礙作用，當然這些流民之中也必定要混入可靠軍士，若當真不巧此事有洩漏可能，他們也得當機立斷，斬草除根，另外最好是派人把礦區大概的範圍確定下來。&rdo;

章雲平略叫思索道：&ldo;的確是個解決燃眉之急的法子，但到底還是個緩兵之計，這礦區始終是個毒瘤，能瞞多久得看老天的意思，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rdo;

沈哲頗為自信地笑道：&ldo;不用長此以往，撐過這幾年就好了。章兄莫不是不記得了，咱們跟法蘭西的那一戰也就是這十年的事，戰事一起大清當然不能重蹈覆車把越南交由法蘭西擺布，但是想要像以前那樣一國獨享越南宗主國的地位必然也不現實，不過到時我們若是能把這片兒礦區抓在手裡，其實就基本上已經得到了越南的最大價值，一旦越南利益分割完畢，白紙黑字地寫在條約上，西方各國也就沒有權利干涉我們在礦區內幹什麼，到那時在行開礦，不是什麼都到手了。&rdo;

章雲平聽得是滿腹疑惑，不過沈哲這小子的心思他向來都難得在第一時間揣測清楚，也早就習慣了，於是道：&ldo;瑄瑜果然是要當在世諸葛，連中法要為越南打一仗也猜得出來，這寫成摺子明早呈給聖上，可又是大功一件吶。&rdo;

沈哲心想十年以後的中法戰爭你不知道嗎？在我這裝什麼傻呀，嘴上只是說：&ldo;功什麼功啊，其實我現在的任務跟打手沒什麼兩樣，說白了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唄。&rdo;

章雲平輕笑：&ldo;那朝廷請你這打手那可是真夠划算的，你老實說，這半年來紫禁城裡頭那點狀況有幾樣是你沒參與的？&rdo;

沈哲的眼中泛出一絲有些複雜的神色，身體向前傾，手肘擱在膝上，端起茶杯道：&ldo;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