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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這個曼陀羅印記,究竟是什麼樣的詛咒了。」安德烈拔開木塞,一股甜膩的,帶著微量酒精和腥氣的味道飄出,聞起來像過期的劣質紅酒。
「你要喝?」萊恩斯思索了片刻,提議,「要不我來。」
安德烈挑眉看向他,意思是需要一個理由。
「你會解咒,我不會。」萊恩斯說,「我不想面對一個未知狀態下的血族親王。」
「如果這個詛咒能控制我,那你喝下就完了,我親愛的長官。」
萊恩斯皺起眉頭,欲言又止,最終沒有阻止安德烈的行為。
試管容量很少,安德烈嚥下「神血」,放下試管:「研究神血的人比你們公會的研究員味覺要正常一點……」
「怎麼了?」萊恩斯緊蹙的眉頭沒能放下,安德烈戛然而止的調侃,和手背突顯的青筋讓他有些緊張,「安德烈?」
試管發出脆弱的悲鳴,在安德烈手中成了零碎的玻璃片。
安德烈沒空應付萊恩斯。飲下的液體像衝進喉口的熱流,和本身的血脈衝突著。
毒藥,同胞的血,還有帶著詛咒的藥劑。幾乎致命的幾種液體引來身體本能的抗拒。
手背處蒼白的面板有幾道渾濁的,繚繞的煙霧從血管裡爬出,像纏人的昆蟲,凝聚成一朵倒垂花瓣的曼陀羅形象。
「安德烈。」萊恩斯右手摸上腰胯的銀槍。
如果吸血鬼本身不刻意為之,人類很難感受到血族血脈帶來的威壓。但此時,安德烈像被侵犯領地一樣本能防禦,空氣裡到處都是凝滯的殺氣。窒息感裹挾著萊恩斯,甚至影響到了樓下低等的日行者。
萊恩斯撥出一口氣,抓住了那只有青煙在面板上行走的右手,槍口悄無聲息對準安德烈的胸口。
暗金的眸子此刻如同一對血月一般,盯緊不要命湊上來的人類。
安德烈的眼睫好似被月光結了水珠。眨動著,宣誓著吸血鬼對身體所有權的佔有。
氣息微弱的吸血鬼縱容了胸膛的銀槍,貼在萊恩斯耳邊,氣音遊走在獵人的耳垂,冰冷且潮濕,「匕首,借我用一下。」
萊恩斯身體僵硬了片刻,吸血鬼的體溫對比人類過於寒冷,那雙有力的利爪貼近他,讓他一瞬間想要扣動扳機。
那是死亡在耳邊跳舞。
「右邊。」萊恩斯說把銀槍上膛,緊緊貼在安德烈胸口,「你要做什麼。」
「咒印,要挑出來。」
右側腰胯處的匕首猛地出鞘,金屬磕碰皮革的聲響打在兩個人耳側。
手背上的咒印彷彿又生命一般,曼陀羅的幾瓣「花瓣」開始逃竄。安德烈下手迅速且準確,刀刃在面板下肆意遊走,彷彿翻攪的不是他的血肉。
突然流出的血液好像毒藥,幾縷煙霧行動逐漸變得緩慢,被刀尖挑出面板,散發出一陣黑煙後消失的一乾二淨。
空氣中的壓迫感消散。
安德烈扔掉匕首,垂眸看了看好似挑逗一般抵住胸膛的銀槍,壓著嘴角說:「長官,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嗎?」
說的內容好似調笑,但語氣卻冷得嚇人。
萊恩斯收回銀槍,在地上撿起匕首,擦乾淨後插回刀鞘,解釋道:「射穿心臟制服你的機率最大。我沒有你想的那種無聊的癖好。性/愛帶來的利益約等於零,你不必擔心。」
安德烈舔舐右手的傷口。他下手快準狠,刀尖幾乎深入骨縫,儘管血族恢復力強,要從骨頭處癒合,也需要半個小時。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嫌惡的在銀槍碰過的地方擦了又擦。人類的觸碰果然令他作嘔。
「還有任何後遺症嗎?」萊恩斯緊盯著他問。
「咒印是最麻煩的一樣,及時拔除了不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