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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斯」在牢房裡百無聊賴地和黑麵包大眼對小眼看了半天,終於等來一隻邀功的蝙蝠。
蝙蝠從欄杆擠進來,張開翅膀,仰著腦袋說:「他讓你飛這麼老遠,就為了說一句麵包難吃?」
蝙蝠傳話可以完全模仿對方的聲線,而他養得蝙蝠似乎更聰明些,一張蝙蝠臉怎麼瞧都有種獵人欠揍的表情。
「就一句?」安德烈問。
蝙蝠猛地搖頭,小爪子數秒數一樣又停了半分鐘,說:「告訴他我已經盡力把歐文侍衛的武裝削弱,處理好勞倫斯後立馬去找他,讓他小心行事。」
「是不是太久沒工作,腦子壞掉了。」安德烈看著往懷裡鑽的蝙蝠,動了動手指把落在外面的黑麵包撿來扔給張著嘴亂叫的傳聲筒,有種養孩子養偏了個疲累感。
完成任務的蝙蝠自我價值得到滿足,抱著黑麵包飛去了房梁。
接下來的時間有些無聊,好在人類的惡劣永遠不會讓安德烈失望。走廊裡油燈一上一下,伴著腳步聲急促而興奮地到來。
「萊恩斯,我的朋友,好久不見!」虛假的問候比人先傳來。
安德烈敲著地板,房樑上的蝙蝠扔掉難啃的黑麵包,飛到了安德烈口袋裡。
來人特意換了身華麗的衣服,靴子是貴族特供的皮革,腰間的刀鞘鑲嵌寶石,像只在雌性面前爭奇鬥豔的雄孔雀。
安德烈板起臉,壓低聲音,模仿萊恩斯的語調說:「我可不是你的朋友,血獵的叛徒。」
歐文咯咯笑起來,在狹小的牢房周圍迴蕩,尖銳而猥瑣。安德烈動了動手腕,繩索松鬆散散的摩擦面板讓他想起來捂耳朵似乎不是能做的動作,於是皺起眉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的朋友。」歐文譏諷地看著「萊恩斯」,居高臨下的位置滿足了他的征服欲,「畢竟現在還在被血獵抓捕的是萊恩斯探長。而我,你口中血獵的叛徒,馬上就會受到表彰,並為追捕罪犯萊恩斯而外出出差。這一點都不好笑,不是嗎?」
「萊恩斯」眉頭緊皺,疑惑喝不安在他故作鎮靜的眼瞳裡有跡可循,這讓歐文更加愉悅。
「唔,怎麼說呢,很多罪行血獵毫無頭緒,這個叛徒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只看我們誰擁有話語權。」歐文打量被綁住雙手,坐在地上的人,「而現在誰說了算,似乎已經一目瞭然了?」
「啊!說起來這個好方法還是你的顧問教給我的。有時間真要感謝他的聰慧。」歐文讚嘆道,「事實證明要豢養血族,用你的那套仁義道德可不太管用。」
被自己的手下背叛是件丟人的事情,這不僅證明主人的能力短缺,也代表了用人的漏洞。「萊恩斯」抿著唇,似乎被戳中了心事。
他越是一言不發,歐文宣洩出得情緒越是得不到回應,侮辱對手而帶來的快感大打折扣。歐文沉下臉,盤算著其他辦法。
「說來我以前邀請探長觀賞刑法時,探長還不屑一顧地拒絕過我。」歐文惋惜地說著,隨即開啟牢門,「現在正是大好機會,不如勞煩探長參觀參觀我最自豪的刑訊室?」
「隨你。」「萊恩斯」冷冷看著歐文,顯然明白他打得什麼主意,於是乾脆自己站起來往外走去。
「呸!」歐文眯起眼睛,「有你好受的!等到了地方我看你還硬不硬骨頭。」
副樓的地下室原先是間寬敞的藏書閣,曾經的這裡堆放著關於血族,咒語,陣法的書籍。找書需要搬梯子。
然而現在所有的書架被搬空,地下室連半張紙都沒有。這裡擺著奇怪的刑具和試劑,架子一個接著一個,有些刑具上還綁著屍體。所有東西被分佈在不同的隔間裡,用建議的木板或門簾進行隔斷。
地下室噴灑了濃烈的香水,甜膩和血的味道摻雜,混合出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