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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庭絞著雙手,侷促不安地站在母親身邊:「媽,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上班?我是回來給你這個祖宗做飯的!」姜玉淑怒不可遏,「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小姜,你別批評孩子。」顧浩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都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姜玉淑又轉向他,「帶著一個女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考慮過後果嗎?」
姜庭小聲嘀咕道:「一點也不危險啊,就是黑了點……」
「我這麼做確實欠妥。」顧浩向姜玉淑鞠了一躬,「小姜,對不起了。」
「你幹嗎說人家顧大爺啊?」姜庭看到顧浩的窘迫模樣,不滿地嚷起來,「是我自己要去的。」
「你逞什麼能?你有那個本事嗎?」姜玉淑推了姜庭一把,「要不是我趕回家做飯,我都……」
「你就知道做飯!」姜庭指指腳下,「你想過蘇琳嗎?你想過她有沒有飯吃嗎?」
說罷,姜庭轉身就走。
姜玉淑看看女兒,又看看顧浩,一跺腳,追了上去。
顧浩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能看著母女倆一前一後地消失在樓體的拐角處。他嘆了口氣,俯身把雨水井蓋復位。隨即,他換好鞋子,摘下口罩和手套,慢慢地向園區外走去。
一身髒汙外加臭味撲鼻,顧浩放棄了坐公交車回家的想法。步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到了家。洗過手臉之後,他把帆布包和換下來的髒衣髒鞋扔在牆角。原打算躺下休息半小時就起來做飯,可是一捱到枕頭他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夜幕降臨。顧浩在床上靜靜地躺了十幾分鐘,艱難地爬起來,琢磨著該搞點什麼東西填飽肚子。
剛拉開冰箱,他就聽到門上傳來急促的敲擊聲。轉身拉開門,邰偉一頭撞了進來,上下打量他一番,劈頭問道:「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顧浩一怔:「剛才一直睡覺來著,可能是沒聽到吧。怎麼了?」
「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邰偉鬆了一口氣,「幹完活兒我就趕過來了。」
「你也沒吃飯?」
「你說呢?」邰偉沒好氣地說道,一屁股坐在床上,吸吸鼻子,「這是什麼味兒啊?」
隨即,他就把視線投向牆角的髒衣髒鞋,一下子明白了。
「顧爹,你是真不聽話啊。」邰偉皺起眉頭,「都跟你說了不要一個人下去。」
「我先去探探路嘛。」顧浩從冰箱裡拿出兩個雞蛋,「炸醬麵吧,咱爺倆對付一口,行不?」
「隨便。」邰偉拉開窗戶,又走到帆布包旁邊,蹲下去翻看著,「你準備得還挺充分。有什麼發現嗎?」
「有個屁發現。雨水管網大了去了,我沒進去多遠。」顧浩從牆上取下圍裙,「就找到一個蓄水池之類的地方,撈到一件呢子大衣。」
邰偉抬起頭,眨眨眼睛:「呢子大衣?」
「嗯,紫色,女式的。」顧浩向門口走去,「也不知道是誰的,看著還挺新呢。」
邰偉一把抓住他,雙眼圓睜:「你再說一遍?」
第19章 證明
1994年6月17日,星期五,晴轉多雲。
文森特受傷了,很嚴重。
此刻的他什麼也不說,蹲在小酒精爐旁邊,慢慢地攪拌著鐵盆子裡的玉米麵糊糊。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頭顯得很大。一來是因為腫脹,二來是因為那幾層纏在頭上的布條。血跡正在一點點擴大。
他會受傷,是因為我的一個決定。
這幾天,我一直在洗衣服。在反覆揉搓,清洗了幾遍之後,那套校服總算看起來不那麼骯髒了。但是,等它在這黑暗的地底陰乾卻需要一段時間。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