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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那個姓戶田的在搞鬼嗎?&rdo;

&ldo;他一知道我要獨立，馬卜就有小動作。他提高與畫家的簽約金額，有時候還威脅畫家，不准他們跟我往來。&rdo;

&ldo;真沒有男人氣度。&rdo;

&ldo;他不準任何人反抗。離開他的畫廊另起爐灶，對他來說是不可原諒的。&rdo;

&ldo;你打算反抗他嗎?&rdo;

&ldo;怎麼可能。我剛才也說過戶田的畫廊擁有非常大的力量。我想開的店和他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就像一家咖啡廳。我一點都沒有正面挑戰戶田的意思，我們的規模完全不同，這就像職棒球隊和少棒隊的差別。&rdo;

&ldo;即使如此，戶田還是生氣了?&rdo;

&ldo;我很驚訝，完全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rdo;佐佐岡說道。

&ldo;就算是&l;螳臂當車&r;也不行嗎?&rdo;

&ldo;螳臂?&rdo;

&ldo;就是螳螂的前腳。就是說和螳螂舉起前腳，挑戰沒有任何勝算的敵人一樣。&rdo;

&ldo;是啊。就算我要抵抗，也不過是隻螳螂，用前腳挑戰大熊一樣。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能原諒我，非得把我這隻螳螂踩扁不可。&rdo;

&ldo;該說他傲慢，還是徹底的完美主義?這男人真是有趣，我倒不討厭他。&rdo;

&ldo;他不相信這世上有得不到的東西。&rdo;佐佐岡認真地說，&ldo;我想他一定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東西，所以才不能原諒瞧不起自己的人。&rdo;

&ldo;那麼你就是得罪了這位戶田大人，遭到那些可信賴畫家的背叛嗎?&rdo;

&ldo;我眼前一片黑暗。&rdo;佐佐岡做出雙手摸索的動作，似乎要重現當時的心情。&ldo;戶田有而我沒有的，就是資金和地位。那些畫家接二連三離開我，就是因為我沒有這些東西吧。&rdo;

&ldo;原來如此。&rdo;

&ldo;結果，我就這樣被金錢打倒了。&rdo;佐佐岡的聲音聽起來悲痛又充滿無可奈何，&ldo;難道這世上什麼都得靠錢嗎?&rdo;他又問了一次。

黑澤若無其事地回答：&ldo;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贏得了錢。&rdo;

&ldo;果然是這樣啊。&rdo;

&ldo;輸給金錢並不是什麼可恥或值得悲傷的事。&rdo;

&ldo;我實在搞不清楚，你說的話有哪些是認真的。&rdo;

&ldo;我是小偷，而且是以金錢為目的的職業小偷。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金錢更有力量了，人生過得好不好是以錢的多寡來決定的。我為了儘量矯正這樣的偏差，才會潛入別人的房間，奪走他們的錢財。&rdo;

&ldo;對了，我想起來了。&rdo;佐佐岡說道，&ldo;我去畫框店通知他們畫廊倒閉時，那個打工的年輕人跟我說&l;未來寫在神的食譜裡&r;。在他看來，我遭到背叛也許是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的事。&rdo;

&ldo;你聽過渦蟲的實驗嗎?&rdo;黑澤突然問道。

&ldo;渦蟲是什麼?&rdo;

&ldo;一種體長約兩厘米的小生物，連大腦也沒有的原始動物。&rdo;

&ldo;什麼樣的實驗?&rdo;

&ldo;渦蟲沒水就活不下去。所以科學家把它裝入容器，再抽掉裡面的水，僅在某個角落保留一些水，然後用燈照著，這樣一來，渦蟲自然會為了水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