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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雪嵐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細文,拿鋼筆在白紙條上擬了節略,該注意的地方都寫了提醒,一張張插在檔案裡,露出一點紙頭。
這樣白雪嵐回來看見,批檔案能省不少功夫。
等把這些弄好,才發覺脖子發酸,抬頭一看,天色已經黑了。
窗外夏蟲低鳴。
宣懷風放了鋼筆,走出書房,疏散一下。他平日被白雪嵐糾纏慣了,現在一下子得了清淨,荷塘假山,清風朗月的幽靜,反而不適應。
慢慢地在月下踱步,走了片刻,一抬頭,不覺失笑。
原來踱著踱著,居然踱到白雪嵐房外了。
到了這裡,就有些忍不住,想看看他睡得怎樣。
宣懷風試著推了推,房門像等著他回來似的,沒有關,手一推就慢慢順著門軸轉開了。他側著身子悄悄進去,走到床邊。
白雪嵐躺在床上還是很不老實,仰臉敞躺,四肢開啟,他手長腳長,這樣一展開,幾乎佔住了整張床,可見天生的一股霸氣了。
宣懷風看真絲薄被子快被他踢到地上,彎了彎腰,想撈起來放回床上,才一動,就聽見床上悠悠嗯了一聲。
白雪嵐睜開眼,目光一掃,就定在他身上,懶洋洋問,「你回來了?」
宣懷風點頭。
白雪嵐問,「吃飯了沒有?」
宣懷風知道他沒睡夠,不想他勉強爬起來陪自己吃飯,又點點頭。
果然,白雪嵐一笑,「那好,快來陪我睡覺。」
宣懷風哭笑不得,「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白雪嵐說,「我說的是真話,你不愛聽嗎?那好,我陪你睡覺。反正我們是友邦,互惠互利,就像法國和英國。」
宣懷風說,「你睡就睡吧,腦子一團漿糊了,還討論國際關係。」
白雪嵐問,「你到底來不來陪我?」
宣懷風說,「我總不能穿著這身衣服就往床上躺。」
白雪嵐嘆一口氣,很讓步似的說,「好罷,給你一分鐘,快點脫了上來。我倒也比較喜歡你光著身子。」
宣懷風不理他的瘋言瘋語,走到屏風後換了一套睡衣。
出來走到床邊,就被白雪嵐拉過去了,撈在懷裡,嘖嘖嗅著他的脖子,又問,「不是說光著身子嗎?怎麼多了一套討厭的睡衣?」
宣懷風說,「你這樣得隴望蜀,沒完沒了,就不怕惹翻我嗎?」
白雪嵐說,「怕的。」
果然老老實實,抱著宣懷風又睡過去了。
白雪嵐舒舒服服醒過來,臂彎裡軟軟滿滿,睜開眼睛看看,宣懷風還在自己懷裡閉著眼睛,睡得很香。
他轉頭向大擺鐘那頭,借著窗外逸進的廊下的微弱燈光,勉強認出時針指著四。
原來還是早上四點鐘的樣子,天尚未亮。
自己是昨天下午四點多躺上床的,算起來,也是一口氣睡了十個鐘頭,到現在,渾身精神都養足了,再也睡不下去。
打量懷裡的人,不禁心癢癢。
心一癢,不覺手也癢了,想去摸摸宣懷風高挺的鼻尖。白雪嵐才一抬手,忽然又想起現在只有四點鐘,自己睡夠了,宣懷風卻沒有睡足,自己這雙手貪得無厭,摸了臉,恐怕又要摸別的地方,一處連一處摸下去,自己是沒有那個自控的能力懸崖勒馬的。
想到這,手就在半空停了下來。
盯著宣懷風毫無防備,睡得斯斯文文的沉靜臉龐看了半晌,終究還是覺得誘惑力太大。
白雪嵐在心裡嘆了一聲,把手抽開,讓宣懷風挨在枕頭上,自己輕手輕腳下了床。
出房門,到院子裡連打了兩趟長拳,出了一身汗,才算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