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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把點心碟子放到桌上,和宣懷風說,「張媽說了,還缺什麼,請您傳個話,她立即就做。」
宣懷風點頭說,「和她說,這些就頂夠了,用不著別的。」
小丫頭答應著走了。
兄弟倆人剛才說冷了場,越發無趣,隨手拿著點心在嘴裡吃著,索然無味。半日,宣懷風看了看客廳一頭放的大擺鐘,正想著姐姐怎麼還不回來,忽然聽見宣懷抿說,「我先和你打個招呼,那小飛燕,我怕是照顧不了了。」
宣懷風把頭一回,忙問,「這話什麼意思?」
宣懷抿說,「昨晚鬧成這樣,你還指望展軍長關照她嗎?他倒真的想繼續關照,只是展司令惱火得很,知道這女子和白公館有些關係,怎麼能容她?聽展司令的意思,要把她賣去窯子呢。」
宣懷風吃了一驚,說,「這怎麼行?」
宣懷抿無關痛癢,冷笑著說,「人在展司令的公館裡,賣不賣,還不是司令一句話的事。」
宣懷風正色道,「三弟,人家好不容易出了火坑,忍心又推她進去嗎?這事你不能不管。」
宣懷抿說,「我區區一個副官,敢和司令作對?本來可以求求軍長,但你們昨晚這樣對他,就算他心腸好,願幫忙,我也沒臉去求。你要有本事,帶著海關衙門的兵打上門好了,別怪我這個當弟弟沒給你提醒,展司令的兵都荷槍實彈,在首都裡鬧出什麼大亂子,你別悔青了腸子。」
宣懷風出生軍閥之家,極明白那些軍閥作風,為一時喜好,不顧道德法律,有槍在手,無所不敢為。
要對付展司令,說道理是說不通的。
動刀槍的魯莽做法亦不可取。
可是,又不能坐視不管。
宣懷風蹙眉想了一會,問,「知道要把她賣去哪裡嗎?什麼時候賣?」
宣懷抿說,「我哪知道,展司令隨口一句,大概就那麼個意思。」
宣懷風斟酌道,「要只是錢的問題,由我出,不管多少,買下她就是了。但只不要賣了給別人,更不能賣給ji院。你也知道,她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請你也負起一點責任來。」
宣懷抿笑笑,「這幹我什麼事?弄了半天,原來你看中她了。不然何必費這麼些心思?」
宣懷風極正派地盯他一眼。
宣懷抿說,「好吧,怎麼說,你也是我哥,我只能做到仁至義盡。」
他躊躇了一番,說,「展司令的脾氣,我也摸不準,但他看小飛燕不順眼,要處置她,那是肯定的了。我倒想了個法子。」
宣懷風問,「什麼法子?」
宣懷抿說,「我去和司令說,有一家窯子,想花錢買幾個臉蛋好的姑娘招攬生意,何不把小飛燕賣個好價錢。雖然司令不在意這一點小錢,但這口惡氣他是要出的,說不定會答應。他要是答應了,我就告訴你,讓你把現款準備好。到時候,我把人帶出來,你把錢給我,小飛燕嘛,你就悄悄領走罷。」
宣懷風一想,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點頭道,「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有動靜,你打電話到白公館找我。」
第四章
這樣一番話下來,場面便沒有剛才那樣冷了,兩人靜靜吃了幾件點心,只以為宣代雲很快回來,不料到了中午,還不見宣代雲。
張媽在走廊上往客廳裡偷窺,見宣懷抿沒有要走的意思,心裡暗罵他死皮賴臉不識趣。
不過宣懷抿是客,又是宣家三少爺,她也拿他無可奈何。飯廳裡要備客人的午飯,只能把原本精心準備做給宣懷風姐弟的好菜,叫聽差端過去,讓兩位少爺享用。
兄弟倆各有各的心思,胡亂吃了午飯,又等了許久,才聽見兩下汽車喇叭響隔著牆遠遠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