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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眉想起這一個星期少年看他氣色愈發變好的時候小孩的笑臉,心臟抽痛。
「可是我在這裡,以一個舊朝皇子的身份待在這裡,怎麼讓他的一眾雌虫部下服眾,他之後要頒布調整雌雄關係的法令,要一改舊朝貪汙受賄的風氣,要殺了無和我有血緣關係的皇朝貪汙犯,要肅穆軍部,要調整雌雄不平等稅收」
周瓷嘆息:「我在這裡只會讓他因為我瞻前顧後,更壞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會把皇位」
他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系統默默無言,它不知道原來周瓷想地這麼深。
這陣子七月仍覺得他身體還不太好,腳環也沒有錮上,周瓷只需要推開門,就能出去。
他只需要推開門。
臨走的時候周瓷又看了眼屋子裡的陳設佈置,柔軟的羊毛地毯被地暖燻的熱乎乎的,這是七月給他專門鍛造的一處留住他的天地。
細想來除開一開始的反抗和不願,其實在這裡的回憶都是很快樂的,只有他和七月,沒有別人,沒有雜七雜八的事兒,每天可以見到回家的愛人
如果以後有機會,他甘願被七月以愛為名綁在他的身邊,不再反抗。
周瓷踏出門,來到一樓的側室,這裡有一條秘密通道,是管家很久以前給他修得,保密性極好,除了他們倆誰也不知道。
周瓷順著通道走了好久,通道有一個岔口,一條通往的是雄皇宮那邊,另一條通往的就是平民生活區了
已然一身平民粗布衣裳的小皇子抿唇,即便著裝簡單,眉宇之間的貴氣和驕矜入骨天成,有種璞玉的美。
心裡的念頭漲大——想再去看看他。
就一眼。
周瓷心裡安慰自己,走進通往皇宮的密道。
密道的出口處是在皇宮周圍高大紅漆圍牆的牆角,這裡素來是對方茅草料子的地方,極為不起眼,正好方便了周瓷。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就在這處極為偏僻的地方,雌王正在這時帶領著一眾騎兵破了雄皇宮的大門。
周瓷瞳孔驟然一縮。
他親眼看著他心心念唸的少年,身姿驍勇,脊樑挺拔,黑髮黑眸不再掩飾隨著狂風飛舞,無聲嘲笑著每一個曾經打壓他,羞辱他,看不起他的雄蟲。
周瓷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七月。
這樣的,凜冽的,劍拔的,張揚肆意的,如此有攻擊力的,如染血的玫瑰一般的,七月。
這是他愛的人。
高大的少年眉眼凌冽如劍,氣勢恢宏如天,他似乎說了什麼,之後身後的千軍萬馬便也齊聲怒吼,那裡面飽含著衝破壓抑之後的怒張,讓人聽來不禁潸然淚下。
周瓷看到七月拿出了一把冷銀色的武器,心頭一顫——那是自己送給他的那把銀槍。
「砰!」「砰!」「砰!」
周瓷瞳孔裡倒映出看見的硝煙和血色。
每一槍都打在致命點,隨著一聲撕破裂帛般的槍響,應聲倒下的便是霍開血洞的一具屍體。
高牆拐角處企圖逃跑的雄皇轟然倒地,牆下雌軍士氣高漲,怒吼著衝破了蟲宮最後一道關卡。
少年——不,這不再是少年,而是一個強大的男人。
周瓷著迷地深深最後看了眼七月。
那樣高大的,肅殺的男人,幾乎轉瞬,自然而然地便直接從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蓬勃征服欲和渴望
燃燒地像火。
他最終轉過了頭。
黑髮的雌王似有所覺,沁著血跡的眼角一撇,精準地看到了牆角洞口旁閃過一個影子。
大概是避戰的平民吧
他面無表情看著消失的一閃而過的粗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