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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ldo;我等實出於好意。&rdo;

好意個頭！

白虎咆哮一聲，止住窮奇話頭。麒麟扭頭不屑搭理。金鳳青龍齊齊嗤笑，嘲諷饕餮窮奇異想天開，多此一舉。

&ldo;四相陣乃瑞獸所成，與兇獸有什麼幹係？&rdo;

&ldo;該走的是你們！&rdo;

話聲落下，纏在麒麟頭頂的巨鯨突然噴出兩道水柱，直接將饕餮窮奇衝出石門。

此時，靈力形成的障壁開始不穩，自底部攀爬上蛛網狀的裂痕。

李攸皺眉，還是託大了。

&ldo;你先走。&rdo;

巫帝不語，卷過李攸手腕，用力向前推去。

&ldo;你……&rdo;

李攸眼角發紅，是焦急，也是生氣。

&ldo;兩位上仙無需爭執，&rdo;金鳳道，&ldo;我與青龍再入石門，尚可支撐少許時候。&rdo;

&ldo;你們？&rdo;

&ldo;我等本就擔負守門之責，不過回歸而已。只請上仙將我等原身帶出，萬年之後即可再會。&rdo;

金鳳姿態灑脫，青龍亦然。

相比之下，麒麟白虎終差了幾千年的境界，維持四相陣逆轉已有幾分吃力，代替金鳳青龍更不可能。

&ldo;上仙勿要遲疑！&rdo;

金鳳收起雙翼，就要投入石中。

不想，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藍袍黑髮，修眉朗目，五官身形皆有幾分熟悉。

&ldo;是你？&rdo;

李攸瞪大雙眼，滿心驚訝。

他竟沒有發現，還有一名天仙留在此地。

藍袍仙人立在石門前，法力湧動，竟是神魂離體。

&ldo;千年之前，我行了錯事，縱然飛升，亦難心安。&rdo;藍袍仙人眉眼舒展，笑容裡帶著釋然，&ldo;因果牽繫，斬斷情緣亦不可全然超脫。今日，我以身入石，助你脫險，了結這份因果，也徹底斷了這份情緣！&rdo;

話落，身影變得透明，徹底融入門柱。

與金鳳青龍不同，藍袍仙人是以神魂為代價，支撐起半扇石門。經此之後，三魂七魄皆傷，歷經萬年，恐也難甦醒，甚至將於石中隕落。

望著重新立起的石門，李攸表情複雜。終嘆息一聲，祭出一道黑色靈力，包裹一枚石磚，遙遙飛入門柱。

前世恩怨，如今已了。

對方以神魂助他，付出莫大代價，他自不能由其身死，袖手旁觀。

&ldo;此物隨我日久，今時便贈與仙友。&rdo;

有磚中靈力相護，哪怕神魂重傷，沉睡萬年，亦不致隕落。仙界不落，既有重見的一日。

憶起飛升時所想，再觀今日，只嘆今是昨非，世事難料。

本該是仇人，由自己上門討債，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了結。或許，夏皇之事遠比他想像中的複雜，也有諸多內情。但於今時而言，既成往事，因果了斷，深究毫無意義。

&ldo;走吧。&rdo;

石門立穩，門柱上的凹槽開始生出變化。本該鳳石所在，漸變作仙人模樣，盤膝而坐，神情安謐。

門上匾額破損，不復先時壯麗。然過門之時，感受到的氣運更勝往昔，彷彿神遺之地的靈脈遷移至此。

&ldo;奇怪？&rdo;

懷揣疑問，李攸收起障壁，行過門下。

剎那間，白光刺目。眨眼之後，已是腳踏實地，回歸仙界。

晴空萬裡，仙雲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