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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盧比慢慢支起了身,用手指極為平靜的摸去了額角的血跡,撩起頭髮向林霜降展示了片刻只是蹭破了層皮的額角,聲音平和,只是尾端帶了絲沒壓住的抖音:「我沒事,不用擔心。」
林霜降仔細檢查了卡盧比的額角,確定這只是看起來有些可怕的擦傷後方才鬆了口氣。她剛想再細問一些,初升的太陽光線透過馬車竹片的窗戶照了進來。馬車外李復的聲音隨著馬蹄崩塌的聲音傳來——
「霜姑娘,早上了。」
林霜降幾乎是在話音出口的同時伸手摸上了卡盧比閉著的眼瞼,她不敢用力,只能很小心的問道:「疼得厲害嗎?」
卡盧比額角隱有冷汗溢位,但面上仍是帶著笑意。聽清林霜降的問話,他搖了搖頭,之後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動作的可信度,又低聲補充道:「不是很疼,比起遇到你之前、在沙漠,不疼。」
林霜降望著卡盧比微笑的模樣,頓時想起來了初見他時那副可怕的模樣。她忍不住輕輕擁抱了眼前的青年一下,固執地,不容青年反駁的讓出了馬車裡唯一能休息的地方,令他平躺其上。林霜降知道卡盧比的性格,為了能讓他安靜一會兒,只能把手按在他的眼睛上,命令道:「睡覺。」
卡盧比閉著眼,感受著隔著眼簾傳來的溫度,嘴角微揚,低低道:「我不累。」
「我說你累了你就累了!」林霜降蠻橫道,她說完,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僵硬,便又叮囑哄了一句:「好好睡覺,睡醒了,就不疼了。」
卡盧比聞言,竟然真得雙手置於胸前,調整了呼吸,靜靜陷入夢想了。
傍晚時分,李復終於確定令狐傷便是有通天本領也追不到他們了,這才將車駛入了一家邊陲小鎮,停車休整。
當他撩開簾子,看見的便是林霜降沒有撐住倦意,跪坐在馬車長榻邊,半個身子倚在黑袍青年身上沉眠的模樣。青年見他撩開車簾,伸出食指對他做了個噤聲手勢。李復掀開簾子的時候可沒想著不能吵醒裡面的人,因而林霜降還是有了清醒的跡象。
卡盧比在感受到林霜降呼吸變化的第一時刻便完成了「將人放置在榻邊」、「躺下」、「裝睡」等一系列行動,直到林霜降完全醒來,坐直了身體,打著哈欠扭頭看向李復時——卡盧比已經是一副完全還在睡夢中的模樣了。
李復:「………………」
林霜降看了眼睡夢中的卡盧比,沖李復豎了根食指,小心翼翼地踏下了馬車,放下了車簾。當她下了馬車,望著與龍門截然不同的風貌土地,方才開口詢問李復道:
「我們安全了嗎?」
李復神色複雜的看了馬車一眼,又看了看林霜降,勉強道:「再走百里便是長安轄內,算是安全了。」
林霜降鬆了口氣,臉上疲累一掃而空,笑道:「那真是太好啦,我去叫卡盧比醒來,晚上我們好好休整一下。」
李復忍不住問道:「霜姑娘,趕車時車內一直很安靜,你那位朋友沒有發作嗎?」
林霜降仔細想了想昨日卡盧比極為平靜的表現,突然沉默起來,半晌後才輕聲道:「有吧,只是在你我看來難以忍受的痛苦,他早就忍受過比之殘酷十倍的了……對他而言,這或許已經稱不上疼痛了。」
李復啞然,他皺眉道:「……霜姑娘可又詢問過,他到底來自何方?」
林霜降搖頭,意有所指道:「他想說的話會說的,不想說我為什麼又要問呢?」
李復:「……霜姑娘,關於那枚吊墜,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問道你說的。」
林霜降幽幽道:「李公子,做人何必呢。」
李復冷靜道:「這句話我同樣送給霜姑娘,你何必呢。」
林霜降閉了嘴,乾乾脆脆上了車喚醒了卡盧比。等林霜降帶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