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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降收拾了一下情緒,艱難道:「師兄,你就當我死了行不行?」
令狐傷沒有說話也沒有移動,那雙一動不動盯著她的異色瞳孔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
不行。
林霜降:……我他|媽簡直好感度都餵了狗!
林霜降咬牙道:「那能不能讓我自己解決?師兄妹一場,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不想你的劍上染上我的血。」
令狐傷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直起身了,將已經握在手心的長劍又配回腰側。林霜降知道他同意了,以林霜降對他的瞭解,要不是此刻好感已滿,他肯定還會再漲點好感。
可是好感漲再多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要死!早知道就試著卡摯友了!哪怕成功機率低,可萬一成功了,也就可以直接脫離了呀!
林霜降狠了狠心,從背後抽出最後一根鋼箭,搭上了弩|箭在令狐傷的眼前將箭弩對準了自己。她看了看令狐傷,見對方半點猶豫也沒有,也不知是賭氣居多還是難過居多,閉了閉眼,就扣下了扳機,令這一箭穿胸而過。
雪冷般的鋼箭染上了紅色,像是花莖般刺過去,帶開一片血花。居於高處的劍客眼見著少女跌倒於地,遲疑片刻後躍下河床,悄無聲息的走至她身側。異色瞳孔顯示打量了她一番,伸手撫上了她掙扎著呼吸的面孔,神色淺淡,卻讓被遮了視野的林霜降心中驚慌。
她熬了半晌,先前服下丹藥開始起作用,她慢慢進入假死狀態。恍惚中她似乎覺得令狐傷低頭親了親自己的額頭,摩挲著自己閉合的眼臉淡淡道:「我不殺你。」
她想想覺得大概是錯覺,面上來看她已經被令狐傷逼死了,他哪來的「不殺」。林霜降轉念一想,難不成是令狐傷看出了自己假死的算盤,所以才說這麼一句?
這一想將她嚇了一跳,竟是想開口試探一句「三師兄」,可是龜息丹已經發揮作用,她完全無法掌控身體,就真的像一個死人一樣,睡去了。
兩天兩夜後,她從假死中甦醒。
這枚龜息丹還是她因為打出了張儀的摯友線而給的獎勵,要不是實在不想經歷未刷出摯友線就死亡,然後被迫又得被本子宣判重來的痛苦,她也捨不得就這麼用了,只為騙過令狐傷。
龜息丹是療傷聖物,哪怕一腳已經踏入了閻王殿,只要先前服下了這顆丸藥,假死的兩天過後,都能喘過氣來。毫髮無損是不可能,但總歸也能算是撿回條命。
為了騙過令狐傷,林霜降對準自己那一箭近乎是擦著心臟穿過去的。此等重傷即便有了龜息丹,她清醒後,一呼一吸間也疼得要命。加之雖說為了避免被黃沙掩埋,她已經選了避沙的河谷,但身上還是被埋了層淺沙,乍一呼吸砂礫嗆入喉管,差點讓她直接又厥過去。
令狐傷已經不在了,如林霜降的估計,以他父親張守珪的性格,既然令狐傷已經從鬼谷出師,便該去尋下一個西域高手為師了。西域不太講究中原的那一套,什麼入了一門便不能再入他門的規矩是從來沒有。令狐傷自十五歲起拜入西域眾多高手門下,時至今日,西域還能做他師父的高手著實不多了。以林霜降的估計,這回令狐傷恐怕走的要遠些,才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了。
這樣一來,林霜降也放下了心,倚在河谷石壁上歇了半晌,眼看著沙漠太陽即將升起,這才撥弄了自己的羽箭幾下,刷刷將其變成了一柄樣式有些奇怪、足有一米多的長劍,當做柺杖,拄著一步一步向河谷外去了。
然而她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守在出河谷必經之路上蹲著的那抹身影給嚇在了原地。
白衣劍客發須皆白,瞳孔異色。他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握著酒壺。初升的旭日將他倒出的酒液映成橙色,林霜降的全副心神卻被他隨意擱置在石頭那柄長劍吸引,只覺得心臟都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