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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唇?
何蘅安模模糊糊記起曾經不小心撞到的一個豁嘴。
原來是這樣?
「你打掉那人兩顆牙?」她相信他的說辭,而且覺得這位快遞小哥真有意思。何蘅安一直認為他古怪,沒想到原來是這樣一個……實誠、熱心又莽撞的傢伙?
她笑了笑,柔聲問:「那你呢?」
她的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
秦照的心激盪一下。
明明是很冷的夜晚,風很大,但是秦照身體燥熱,鼻尖竟然滲出汗來。
「我、我沒事,一點小傷,明天就好了。」
何蘅安又笑了:「往東兩百米有個社群衛生服務站,走,我陪你去看看。」
啊?
秦照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更厲害:「會不會太太麻、麻煩你……」
「你幫我一個大忙,該讓我表示一下謝意吧?」何蘅安走在前面,朝侷促不安站在陰影裡的快遞小哥努努嘴:「走吧,再晚可能就關門了。」
秦照連忙跟上。
「謝謝你。」走著走著,何蘅安忽然開口。
沒有被人窺伺的感覺真好。
第一次和她並肩走在一起,秦照正心跳如鼓,聽見她認真道謝,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制。他覺得,他覺得自己今晚肯定是讓她感覺到範大媽所說的安全感了!所以她對他特別溫柔!
「不用謝,」秦照雀躍地表示,「我是偶然撞到。」
「昨天看完上百小時的監控,你今天見到人就能認出來,很厲害啊。」
秦照一驚。
往頭頂奔湧的血液迅速回流。
「我、我的記憶力從小到大一直挺好,那個人的相貌特徵又特別好認。」
「記憶力好?那應該讀書很不錯,怎麼天天跑這種不穩定的兼職?」
因為我被抓時沒有唸完高中,在獄中函授讀的大專,出來之後形同廢紙。
秦照死也不會把真相告訴她。
想不到更好的藉口,於是他選擇沉默。
何蘅安側頭看他一眼。
不想說嗎?
這很正常,如果是不開心的事情,大都不願意分享,甚至不願回憶。
「衛生站到了,走,先去掛號。」
醫院是個特殊的領域。
這是秦照出獄以來第一次進醫院——雖然只是一個兩層樓規模的社群衛生服務站。不過那股特殊的消毒水味,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護士,來往的面帶倦容的病人,還有掛著各種牌牌的診室藥房,都讓他覺得新奇又不安。
監獄裡不這樣,大病出去看,小病開藥扛。
「秦照,進來。」何蘅安拿著他的病曆本,站在普通外科的診室門口叫他。
他在看什麼?
何蘅安覺得奇怪,其實剛剛他填病曆本的時候她就感到有點奇怪。他的動作太生疏,好像從來沒進過醫院。他以前從來不看病?或者以前一直是爸媽帶著?
戴口罩的社群大夫坐在電腦桌前,看秦照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懶洋洋戴上手套,拿兩根蘸過碘酒的醫用棉簽,起身,彎腰,檢查。
「怎麼傷的?」大夫問。
何蘅安搶答:「抓小偷弄的。」
秦照:「嗯。」
「見義勇為啊,還傷到哪裡沒有?」大夫扔了用過的棉簽,沿著他肩膀、胳膊隨意捏了捏:「傷到骨頭沒?」
這個何蘅安沒法替他搶答了。
「骨頭應該沒事,身上捱了幾拳。」秦照面對白大褂特別老實。
大夫懶洋洋瞅他一眼:「上衣脫掉檢查一下。」
「哦。」秦照乖乖照做。他脫掉外套,裡面只剩一件長袖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