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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過兒子之後他又想,這難道也是愛新覺羅氏的祖先在天有靈,所以才在夢中提示他,一定要早日改變嗎?
值夜的是梁九功的小徒弟,聽見帳內有動靜,忙跑過來問:「皇上可是有什麼吩咐?」他雖面上恭敬,心裡卻悄悄嘀咕,現在不過寅時除,皇上歷來睡得沉穩,怎麼這個時間醒了?
「擰個帕子來。」康熙深吸了口氣,沉聲道。
小太監這才敢略微抬頭瞄了一眼,正看到他面色蒼白一臉冷汗,忙跪下急道,「皇上身體不適,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朕沒事」康熙不耐道,「擰帕子來給朕擦臉。」
「嗻。」小太監又大膽敲了他一眼,不敢再耽誤,慌忙小跑著往外去打熱水。
帕子一晃眼的功夫便遞到了康熙手裡,他抹了把臉,將連埋在帕子裡悶聲道:「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寅時初刻。」
「嗯」將脖頸上的冷汗也擦乾後,康熙側身下了龍床,踩在腳踏上吩咐道,「去傳攆,朕要去奉先殿。」
「皇上這個時辰過去嗎?」小太監驚訝道。今個兒這是怎麼了?未免有點太邪乎,皇上從前可沒有夜半三更的去過奉先殿。他雖然在御前伺候,但甚少經歷過這樣詭異的情景,一時還有些慌亂無措。
康熙自然不會向一個奴才解釋什麼,又壓低了聲音重複道,「去傳攆。」
小太監幫他提上了靴子,麻溜照著吩咐去傳攆轎。敢讓主子再說一遍的話,他這腦袋恐怕一會兒就得分家。
只是他出了寢殿之後,又極快地湊到另一個小太監耳邊交代了一句,「去告訴師傅,皇上今日瞧著神情不對,現在竟突然要去奉先殿。」
「我這就去。」與他對班的小太監腳步也挺快。他們在御前待久了,察言觀色是保命的基本功夫。他相信自己的夥伴不會無的放矢,所以皇上那裡定是除了大事。
梁九功正睡得香,可小太監確實也有把子力氣,硬生生敲門把他從睡夢裡叫了出來,「公公您快醒醒吧,皇上那裡出事了!」
太監的耳朵都警覺,一聽見「皇上」兩個字,梁九功連起床氣都沒有,騰的就從床上彈起。然後對著門外尖聲道,「別敲了,滾進來伺候咱家更衣。」
太監的門房不落鎖,這也是一貫的規矩。為的就是防止主子突然有吩咐,他們跑的慢耽誤時間。
小太監麻溜滾進來,一邊幫他套外衫一邊解釋,「慶公公剛才去辦差事之前跟奴才說,皇上這個時辰要去奉先殿。」
梁九功斜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只見外頭漆黑一片,皺眉道,「萬歲爺可還有其他吩咐?」
小太監老實地搖頭,「只叫慶公公去傳轎攆,旁的什麼都沒說。」他伺候人穿衣的功夫早就練出來的,不大會兒功夫,梁九功身上穿的戴的便都齊整了。
他拿了拂塵,腳步不停的向外走,邊走邊道:「咱家去奉先殿門口等著萬歲爺,你快去告訴那裡值夜的,先掌上燈火,別叫皇上等著。」
「是。」小太監腳步不停,又小跑著去了奉先殿傳話。
有這事先的完全準備,康熙坐著御攆到奉先殿的時候,裡頭已經是燈火通明瞭。
他瞥了一眼躬身站著在殿門口的梁九功,沒說什麼,只搭著他的手下了轎攆。
奉先殿安靜極了,祖宗牌位照著順序放置了幾排,這裡日夜香火不斷。
康熙沉默著捻了幾根香,然後向祖宗牌位磕了頭。梁九功從他手中接過香,插在了供案上的爐鼎中。
康熙卻沒有直接起身,而是吩咐他們,「你們出去等著。」
「嗻。」梁九功躬身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奉先殿的門。
他出去之後,康熙盯著上方的孝莊太后的排位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