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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被噎了一句,面色恢復冷淡,前傾的上半身也瞬間恢復了原本模樣。他早該知道這老狐狸沒那麼好說話,見不到好處就不肯輕易鬆口。可是此事非同小可,沒有明珠進一步試探,只靠他師傅幾個,還真不一定能揣度汗阿瑪的心思。
雖然他跟張英幾人交代要說服他汗阿瑪,促成解除海禁之事,但是實際他心裡清楚。師傅們最多隻能做到試探一下他汗阿瑪的態度,要想說服,最終還得他汗阿瑪自己對出海的好處動心才行。
可是明珠這連試探都不願意的態度,著實讓他心裡窩火。你之前釣魚似的勾著孤,現在真要讓你辦事,你卻如此避諱。
於是胤礽口氣裡便帶了幾分嘲諷。他嗤笑道,「師傅凡事論好處的原則,可真是一如往昔。」
明珠心裡微微嘆氣,他本以為這次還能再加重一下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卻不想偏巧太子說的是海禁之事。皇上最忌諱底下人在此事上插手,所以這次他可不是推脫,而是真的幫不了太子。
知道胤礽倚重江南富商楊衍裘,他還以為此次出事的正是楊衍裘。
明知胤礽心裡有氣,明珠還是開口道:「之事是皇上親自下旨,奴才不敢隨意插手。」
胤礽到底還想讓他辦事,所以嘲諷完就又恢復了平靜臉色,「知道師傅為難,只是孤這次不是來求師傅勸汗阿瑪放人的,只是想請您幫著試探一下,汗阿瑪對於解開海禁的態度。」
明珠怔楞了一下,不想撈人?
他緩了片刻才問:「殿下為何執著於海禁之事?」
胤礽想了一會兒,知道這彎子再繞下去,明珠敢跟他繞到明日早朝。
於是直言不諱道:「孤與師傅說透了吧,孤是藉機說服汗阿瑪,派人出使不列顛。」
「殿下說真的?」明珠震驚道。
他後悔了,還不如讓他想辦法撈人呢。
水師的摺子報上來五日之後,康熙最終還是開了個小會,跟幾個近臣說起此事。與會人員大家想必也都熟悉,除了胤礽,就是他的幾個師傅們。
但是開會之前,幾人一起碰了個頭,除了兀自猶豫的明珠,其他人皆是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把索額圖看的雲裡霧裡,但他也不敢直接問何事,只能悶聲跟著進了御書房。
康熙沒加什麼修飾詞,把水師呈上的摺子簡單複述,便直接問張英:「依你看,朕該如何處置?」
這大概是張英宦海生涯中頭一次回答君王的問題時這麼緊張了。
他先是忍不住小幅度扭頭瞥了一眼胤礽,沒有瞥見愛徒鼓勵的眼神,喉結微微上下浮動後,才略帶忐忑的說:「臣以為,商戶私自出海實乃不尊律法之表現,是該從重處罰。」
康熙並未對這個回答發表任何意見,沉默了一陣才又抬頭問胤礽:「太子以為如何?」
胤礽眉心微皺,心裡嘆氣。說好了試探的,師傅竟然臨陣脫逃。
他向前一步道:「兒子覺得該從重發落。可是海禁之事,兒子還有其他想法。」
張英熊賜履幾人都沒想到他如此大膽,紛紛給他使眼色。明珠面色沉著,始終沒出任何聲音。
與胤礽談話之後他回府細想,覺得即便是日後被太子記恨,海禁這事兒他也不能多說一句。聖心難測,萬一皇上怒斥太子越界,為太子說話的都得被牽連。
正因為想明哲保身,所以他至始至終沒有與胤礽對視。
胤礽一句話說完,就連事先毫不知情的索額圖也覺出不好,輕咳了一聲算是提醒他謹慎發言。
康熙見幾人像是提前商議過一般,隱隱透出極有默契的樣子,不禁面色微沉,「海禁之事朕自有斟酌。」
胤礽提了口氣,鄭重道:「兒臣一向知道汗阿瑪聖明,所以才大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