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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窩在最後一排昏昏欲睡。因為覺得悶，於是半趴在桌子上，撩起了一角窗簾向外看。

清甜的空氣從那條縫隙裡躥進來，讓人精神一振。

窗外是後山，教室在五樓，從我的角度看出去，能看到在樹林裡飛著的兩隻喜鵲。尾巴長長的，身上是漂亮的藍色，隱約能聽見唧唧唧的叫聲，很討人喜歡。

我用書固定了一下窗簾，隨手撕下一張練英文字型的作業紙，在上面幾筆畫出大體輪廓。

小時候託管的阿姨會畫畫，閒下來會教我們點皮毛，所以我兒童畫畫得還不錯，這些小動物也能形似。

畫了一半，我覺得不滿意，隨手把紙團揉起扔在邊上，撕下一張重新構思落筆。

但還只來得及描出半邊兒，筆尖卻突然被一片陰影覆蓋。

想收手已經晚了。

剛放完產假的英語老師身手矯捷，眼疾手快把畫抽走。

沒給我機會開口狡辯，她遠端暫停了影片的內容，站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來，林小山，你來總結一下剛剛那位遇難者家屬的發言內容。」

我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全班的視線瞬間全部集中到我身上。

……救命。

要是讓我說說外面那兩隻鳥叫了幾聲，我說不定還能講出個一二三四，但影片裡家屬說了什麼，我一無所知。

扮啞巴是我最後的尊嚴。

我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教室門被敲響。門開了，視線的中心終於轉移。我也不例外。

——裴雁來回來了。

夏季校服穿在裡面，校服外套沒拉拉鏈，袖子捲起半截，露出一小段結實漂亮的小臂線條，不只在球場上看著漂亮，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要更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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