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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曦快速瀏覽了病歷,心中有數,啪的合上了,放到抽屜裡,忙開了去。
陀螺般忙碌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結束完與助手的電話,傅巖動了動躺僵的身體,轉頭無意間瞥到桌上的紅色保暖杯,銀耳湯沒有嘗過滋味,想必味道應該不錯,想起小護士殷勤害羞的笑臉,不自覺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是該慶幸還有小女孩垂青嗎?
可是已經過了與純真小女孩玩曖昧的年紀,心老到自己都快聽不到跳動的聲音了,所以遇到這樣的殷勤笑臉,以及那帶著太多暗示的好心舉動時,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不舒服。
他可不想住院養傷的同時再多傷一顆芳心,麻煩能少一點就少一點,所以才有了早上這通令自己都啼笑皆非的電話。
為一宗外地併購案勞心勞力了兩個月,慶功宴那晚意外的車禍卻並沒有為這樁大case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傅巖感受著室內的靜謐,失笑,倒是可以借著養傷的名義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這個半年整個事務所高負荷運作,就連年輕下屬私下裡都叫苦不迭,聽到他受傷住院,應該都在買香檳慶祝吧。
門外走廊有些吵鬧,百無聊賴中,他將身體感官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外,然後在病房門被開啟的剎那,聽見了一個低柔悅耳的女聲。
「護士臺前面向右……清潔阿姨剛拖過地,滑,您小心點。」
老人謝謝著遠去了,傅巖只是眨了幾下眼,就看見了嗓音的主人。
很年輕。
齊耳的短髮,巴掌大白淨的臉被白□用口罩密密實實遮住,只露出一雙漂亮的黑眼睛,然後這雙黑眼睛在簡單瞥了他一眼後就低下頭去看鹽水袋。
宋曦略略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明白徐優優春心萌動並不奇怪。
這樣英俊儒雅的病人幾年都不會有一個,更何況是病房的病人。
應該是處在這個社會金字塔上層的男人吧。
即使此刻躺在病床上,臉色略微蒼白,卻不能抹去他是個成熟美男子的事實。沒有身為病人的狼狽感,他就那麼氣定神閒地躺在床上,用一雙成熟世故的眼睛打量著她。
想到徐優優的遭遇,宋曦下意識厭惡這樣的打量,只是看了眼鹽水袋上的名字,確認:「傅巖?」
他噙著淡淡禮貌的笑:「是的。」
「手伸出來,準備輸液。」宋曦低頭扯膠帶忙碌,拿出輸液器,一陣利落的動作後,仍沒有看到那雙手伸出來。
面無表情等待著,卻見他仍舊動作遲疑,宋曦暗忖,又一個怕打針的男人。
「手伸出來,你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口氣平淡卻又透著一點威嚴,完全沒有了跟路人說話時的耐心禮貌。
這個新來的護士有點兇。
傅嚴尷尬笑了一下,不情不願地伸出手,之後手便被一隻細嫩的手握住,一陣利落熟練的動作後,他還來不及害怕,面板被針戳破的痛楚讓他稍稍皺起了眉頭。
昨天掛鹽水的時候他接了好幾個電話,結果針不小心滑了出去,手背整個腫了起來,他對那樣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針扎過後他鬆了口氣,見新護士正觀察輸液管,眼往下一偏,就看到她護士服上的工作牌。
宋曦。
真是個唯美的名字,只不過主人卻有一雙平靜的眸,氣質給人感覺也是偏冷的。
輸好液,宋曦直起腰時眼睛就飄到桌上原封不動的紅色保暖杯,徐優優送來的湯。
傅巖也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她玩味的眼神,意識到桌上的東西是個溫柔的負擔,頭皮發麻地張口:「這個……」
面對犀利對手眉都不抬一下的大律師倒是頭一遭出現張口結舌的狀況,平素溫潤自信的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