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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濯久久不能回神,鉗制著羅辛的雙手亦不自覺地鬆散開來,但羅辛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只目光呆滯神情絕望地靠在沙發上,他的眼淚劃到嘴角,合著嘴角的血漬一路流向脖頸,手上亦同樣慘烈,傷口深得幾可見骨,卻是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只一遍一遍在心底詛咒自己,怎麼還沒有死去,怎麼還苟且地活著。
許濯,也同樣的不好過。
他本以為,這件事羅辛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曾親口答應陶曼,一輩子都不會對羅辛說。
喉間艱難顫動,許濯苦澀垂眼,這些年,誰都沒有好過。該來的,總是逃脫不過。他可以理解羅辛悲痛欲絕的心情,但是,他實在不該拿檸檸來完成這段如果。他以為,檸檸這三年過的,就是人的生活麼。
“你走吧,”許濯頹然轉身,疼得再也不想多浪費一句口舌,“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沒什麼好說的。”
“什麼意思。”羅辛撐著手臂費力坐了起來,蓬頭垢面,再不見半點往日的俊逸灑脫。
許濯一步一步朝著辦公桌前的座椅走去,腳步沉重,似乎每走一步,回憶便又跟著深刻幾分。他恨的,也只是那年沒能好好保護檸檸的自己,可是,一步錯,步步錯,以致滿盤皆輸,再無回頭的餘地。
“什麼意思……”許濯沒有回頭,只沉聲喃喃開口,透著百般無力。“若是那年你沒有沉默縱容付唯鈺飛去法國……”許濯伸手撐著桌子,頭痛欲裂,不想再說。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秘書帶著幾位安保人員疾步走了進來,辦公室裡簡直不堪入目,動靜甚至都驚動了樓上的杜興名。
“送羅辛少爺回去!”杜興名厲聲說道,然後那幾位保安即刻走到沙發旁邊,將一動不動的羅辛抬起來往門外走。
“你說清楚!”羅辛早已癱軟無力,就任由那幾個人抬著,再沒有反抗的力氣。
羅辛消失以後,杜興名面色凝重地看向背對著他的許濯,冷聲道,“你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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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mon,”午休時間,陸禹澤跑到員工餐廳找到杜檸,萬分歡喜地跟她宣佈,“我姐夫回來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就有空陪你了!”
杜檸正喝著鮮蔬菌湯,一個沒咽好就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哎你倒是慢點兒喝啊。”陸禹澤想伸手幫杜檸拍拍後背,但餐廳裡員工實在不少,他便忍著沒有動作。他倒是不怕被說閒話,說真的,他巴不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跟她是某種關係,呃,不是都說三人成虎麼,沒準兒說著說著,原本沒有的某種關係就成真了。
但是考慮到她極有可能就此罷工走人,陸禹澤便識時務地收斂不少。畢竟,跟再也看不到她相比,眼下的相處模式還是很令他高興的。
杜檸心虛地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然後目光閃避地瞟瞟陸禹澤,“喔,boss回來了啊……”
顯然陸禹澤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前一秒還豔陽高照的臉瞬間就晴轉多雲,“我說,這句話的重點是後半句好嗎!”
杜檸強裝鎮定地舉著杯子喝口水順了順氣,關於陸禹澤知道‘她跟*oss之間的事’這種片段,杜檸簡直連想都不敢想。兀自陷入憂心的自我混亂中,杜檸盯著杯子愁苦地微微出神。
“發什麼呆,”陸禹澤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將百折不撓的精神發揚得淋漓盡致,“想去哪玩兒?去上回沒去成的馬場怎麼樣?”
“公司要組織戶外娛樂麼?”
杜檸回過神來,情緒上也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表示,*oss低沉好聽的聲音就幽靈一般地從天而降,杜檸一個激靈,隨著側身回頭的陸禹澤一同看向已經走到餐桌處的*oss,許多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