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過關(第1/3 頁)
輪到寧敞、江楓二人了。
一個守城兵面無表情地說:“戒嚴。例行盤查,老實交代,身份、姓名、出城意圖。”
另一個城兵拿著畫像,看一眼畫像,又上下打量寧敞二人,仔細辨認他們的五官,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兩位官兵都沒注意到,在被端詳、注視自己面貌時,寧敞不太自然的神情。
她是第一次戴人皮面具,還有些不太適應,但是為了不給江楓拖後腿,她努力克服,並強裝鎮定,隨意地看向遠方,極力掩蓋內心的慌亂和緊張。
其實她根本無需忐忑,在面具的偽飾下,她已經被易容成一個約莫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形象,任是親生父母來指認,都不可能發現端倪。
手拿畫像的城兵再三確認,實在沒看出什麼名堂,向身邊那名守城兵努努嘴,又搖了搖頭。
守城兵不耐煩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這叫什麼事兒啊,天天盤查盤查,什麼時候才到個頭,什麼鳥賊都找不出來!那什麼寧府的賊人莫不是長了翅膀飛了?媽的。”
另一位城兵也很無奈,還是拍拍他的肩,寬慰道:“彆氣了,氣大傷身。抓緊查吧,後面還有呢。”
寧敞見那名守城兵已經有些懈怠,察覺到這是個時機,遂鬆開原本牢牢緊攥著的手,平靜從容,粗聲粗氣地說:“官爺,我是一個藥材經銷商,名叫安泊,多年來輾轉各地,瞭解藥材的市場,順便採購一些珍稀藥材,做的都是正經買賣。
此趟出城就是為的藥材生意。”
又指了指身邊的江楓,介紹說:“喏,這位是我的隨從,名叫江楓,為人老實,又有些身手,平日裡幫我保管重要物件。
您知道的,這世道不太平,沒個人隨行還真不敢出門。”
這些話,都是寧敞和江楓仔細研究,反覆揣摩過的,也記憶背誦過無數遍,已經到了不假思索,張口就來的程度,練的多了,甚至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還以為自己所言非虛,真的有這種經歷似的。
為的,就是流利應對官兵的盤查,不在身世上引人懷疑。
寧敞看向江楓,以微不可察的速度輕輕扯了一下嘴角。
江楓會意,忙隨身附和:“兩位官爺,我打小跟著我家大人,照顧他的起居,學習經商之道。如今已有十餘載了。
大人透過書信瞭解到川渝一帶的藥材供應商,此次出城就是前去洽談生意的。”
城兵透過對照畫像,早已排除了二人是寧黨的嫌疑,但還是遲遲不肯放行。
守城兵拿過一旁的椅子端坐著,用腳在地上點了幾點,一副坐等孝敬的樣子。
旁邊拿著畫像的城兵將畫像揣進兜裡,裝腔作勢地用雙手撐著一把鐵製的戟,好像是在威嚇,不無傲慢地說:“正值多事之秋,放你們出城我們也是要擔風險的,這……”
說著,將一隻手拿出來摩搓了一下。
寧敞早就看出這兩個貪財的城兵故意不放行是在打配合,想要賄賂,於是陪著笑臉說:“當然,當然,官爺辛苦,怎麼能讓你們白忙,”
看向江楓,伸出手掌抖了抖,江楓瞭然,忙取出之前典當換的銀兩,遞給寧敞。
寧敞接過沉甸甸的裝滿銀兩的錢袋,用雙手奉上呈給了那個守城兵。
守城兵那愁雲慘霧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堆笑,雙頰邊的肉都顫了顫,但頃刻間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刻板嚴肅模樣,假裝自己是個軍紀嚴明的板正計程車兵。
寧敞和江楓都捕捉到了守城兵的神情變化,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眉眼間都有了一絲光亮,但面上仍是十分收斂。
寧敞樂於見到守城兵那見錢眼開的嘴臉,在這一刻,那不是醜惡的堆笑,而是勝利的曙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