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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似乎是在沉思。&ldo;艾勒娜的世界非常小，&rdo;隔了一會兒他說，&ldo;在一個孩子的眼裡，一切事情都是圍繞她發生的。&rdo;

特瑞走到陽臺上，看著下邊藍色的海港。&ldo;很久以前，&rdo;最後她說，&ldo;我母親就不再相信有美好的結局。現在也許艾勒娜也是這樣。&rdo;

她感覺到克里斯站到了她的身後。&ldo;你呢?&rdo;他問。

晚飯後，他們沿著波特費諾的山間碎石小徑散步。月光下，港灣的船隻像銀色的幽靈。在一座涼亭裡，他們找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義大利之夜，濃香馥郁。樹枝在亞得裡亞海濱的銀光下搖曳。

他們所處的地方地勢很高，聽不到水聲。螢火蟲在他們面前閃來閃去，鬱金香在他們腳下隨風搖擺。

特瑞偎在他懷裡。&ldo;明天，&rdo;她喃喃道，&ldo;明天我們可以談。今晚不要談論。&rdo;

他們走回房間。似乎是要記住每一個瞬間，他們慢慢地做了愛。

有好幾個小時，特瑞都沒睡著。她剛一入睡，由於過度疲勞和焦慮，她又做了惡夢，又把她驚醒了。

直到最後一刻，夢都是一樣的，不過這一次，牧師不再是她父親，而是裡奇了。

特瑞突然一悸，醒了，心口咚咚直跳。

她看到，克里斯終於睡著了。他迷迷糊糊地動了一下，伸手去夠特瑞。

特瑞沒有把他叫醒。

(二十一)

特瑞沒有告訴他自己做惡夢的事。

&ldo;要討論我們的將來，&rdo;早上起來後她說，&ldo;起碼我們得出去。我不想像電影上那樣，兩個人神情憂鬱地坐在賓館裡。&rdo;

他們沿著碎石小逕往山下港口走。朝陽下水波粼粼;他們頭頂的街道店面造形多樣，百葉窗色彩鮮艷。他們買了乾酪、水果和礦泉水，僱了一艘汽艇和一個掉了牙的漁翁為他們開船，從港口出發沿著陡峭的海岸遊弋，一直開到陡峭的崖邊由淺水分割的一座小漁村。那裡，有幾個酒吧間和咖啡館。

一座小教堂。石底兒的海濱上漁人們正在撒網。為他們開船的人走了。

他們面對面坐在沙灘上，食物散放在沙窩裡。特瑞發現，今天早上起來後，克里斯沒挨她一下。

她做出一副無奈的手勢。&ldo;從什麼地方開始呢，克里斯?艾勒娜、卡洛、參議員、聽證會，我們怎麼能承受這麼多災難呢?為什麼你還希望有這些呢?&rdo;

克里斯拾起一個海貝，在手上拋著，&ldo;這就看出你是律師了。&rdo;他終於開口說道，&ldo;任何真正是問題的問題你都知道。&rdo;

&ldo;同時，任何答案都不知道。&rdo;

&ldo;所以也許必須我來開始。問題越難，就越是給我準備的。&rdo;克里斯看了看貝殼，又看了看特瑞。&ldo;我愛你，特瑞，勝過愛任何一個女人，而且，我知道，也遠遠勝過我將可能有的任何一種愛。&rdo;

有那麼一刻，她激動得答不上話來。不過這是說出真實想法的一個機會。

&ldo;我不相信我配得上你的愛，克里斯。即使你現在相信這一點，隨後你也會不信的。自從你的政治生涯結束，裡奇把卡洛推進泥坑後，這種愛就不復存在了。&rdo;

&ldo;這不該由你來說，特瑞。除非是你找藉口拋棄我，把我排除在外。&rdo;

特瑞像是被叮蜇了一下，她搖搖頭。&ldo;我不是一個傻瓜。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幾乎任何人‐‐包括那些沒有瘋狂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