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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風生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趙淳喻實事求是地問他：我什麼時候幫助你學習了?

趙父又吃了幾口，就擺擺手，表示不吃了。

潭風生遠遠看了一眼，一碗飯還剩一大半，還有一個小碗應該是雞蛋羹，吃了能有一小碗，菜基本上沒碰。

趙淳喻也不勉強，拿過他爸的飯碗，把剩下的雞蛋羹底倒進去，幾口就吃光了。

潭風生覺得再這麼站下去挺尷尬，便說道：&ldo;叔叔，我先去寫作業了。&rdo;

趙父：&ldo;淳喻，你給你同學拿點喝的，還有罐頭。&rdo;

潭風生連忙擺手：&ldo;不用不用，我吃完了飯來的，有喝的就夠了。&rdo;

趙淳喻拿起碗筷起身，和潭風生一起離開了他爸的房間。房門一關上，兩人頓時就沒了話。

潭風生雙手插進褲兜裡，不自在地道：&ldo;我是覺得，到人家裡來，起碼得跟長輩打聲招呼……&rdo;

他也沒想到，趙淳喻他爸是那麼一個情況。

趙淳喻沉聲道：&ldo;我知道，你先進屋，屋裡暖和。&rdo;

潭風生一瘸一拐地進了屋，往床上一座，打量房間裡的小書櫃。

過了一會兒，趙淳喻就進來了，手裡還拿了一瓶汽水。

潭風生接過，是瓶0糖的汽水，他擰開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ldo;你喜歡喝這個?&rdo;

趙淳喻沉默了兩秒，說道：&ldo;給我爸買的。&rdo;

潭風生無言地又喝了兩口，方才他看見趙父腿上蓋了個被子。

正常人蓋被子，能看出兩條腿的輪廓，可趙父腿上的被子，從膝蓋處便塌了下去。再聯想到房間裡的輪椅，趙父的腿……

說不好奇是假的，可潭風生也知道這事不好問。

趙淳喻：&ldo;你不是要寫作業嗎?我給你拿個小桌子。&rdo;

明後天週末，潭風生根本不著急寫作業，但看趙淳喻把桌子都幫他支好了，他就只能裝模作樣地把卷子拿了出來。

趙淳喻又出了屋，潭風生拿過手機擺弄了一會，沒什麼好看的，眼神又落在了小書櫃上。

他走下床，坐在地板上，小書櫃裡塞的滿滿當當，有小人書，有原文小說，還有文摘，最角落裡還有一本英漢字典。

潭風生抽出字典，側邊貼了一流便簽紙，書頁發黃，看起來有些年頭。

潭風生大概上初一就有了自己的電子辭典，從來沒看過這種又厚又沉的字典。

聽見外面的聲響，潭風生把字典放回去，把門開了一道縫，就見趙淳喻推著輪椅，帶著趙父進了廁所，隨後響起淋浴頭出水的聲音。

潭風生關好門，走到床頭，把窗戶開啟，剛好夠他頭伸出去。拿出煙，點燃一支，看著遠處的樓房吞雲吐霧。

他從小就沒吃過苦，所以他無法體會趙淳喻的心理，可今天看到的這一幕，總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抽完了煙，潭風生坐回床上，頭一次心平氣和地開始寫作業。

不知不覺寫完了半張卷子，門被推開，趙淳喻望著他道：&ldo;你要衝澡嗎?&rdo;

潭風生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十點半。

潭風生連忙從床上起身：&ldo;我現在回家。&rdo;

趙淳喻：&ldo;太晚了，你還腿疼，一個人不方便，今晚就住下吧。你睡床，我打地鋪。&rdo;

潭風生確實不想回去，既然趙淳喻開口了，他就不推辭。

他掃了眼又鼓包又翹邊的地板，說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