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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邊見過你弟弟。”阿烈古琪追上天樞,從背後拍拍他的肩膀,善意地提醒道。說實話,這般熱情主動的行為不像是他做事的風格,不過看在這個孩子個性還算可愛的份上,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是嗎?”天樞微怔,蹙起眉頭,瞥了他一眼。雖是心中狐疑,但他還是轉身向後望去,他們先前剛剛走過這條街,他怎麼想不起來喵喵什麼時候掙脫了他的手。
“我看見他好像撞壞了別人的東西……”阿烈古琪的漢話不是很好,那兩人的語速又很快,他們爭執的內容他並未聽清,只能說個大概。
“那我得先走了,謝謝你啊……你住在哪裡?我改天過來找你……”阿烈古琪的話還沒說完天樞就行色匆匆地再次在他眼前消失,只留下懸而未完的半句話懸在空中,無處落地。
“東湖客棧。”雖然不肯定遠去的少年是否聽清他的回答,阿烈古琪對和他的再次見面仍然充滿期待。
看那少年的樣子是個很疼弟弟的哥哥呢,他下面也有兩個弟妹,那雙小小的孩子總是用天真而好奇的眼神偷偷打量著他,可惜他見不慣那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共享天倫的美好畫面,反應素來冷漠,時日長了,他們也就不敢怎麼接近他了。
按照那個胡人少年指引的方向,天樞急急趕往街口,喵喵個性拘謹,不善言辭,要是和別人發生衝突肯定只有他吃虧的份。但讓天樞哭笑不得的是,等他趕到那人告訴他的紙鳶攤子時,天權正開開心心地幫老闆畫著紙鳶上的花草蟲鳥。
正如阿烈古琪所說的那樣,天權確實撞倒了那個掛滿了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紙鳶的攤子,不過在他用隨身攜帶的玉佩賠償又答應幫老闆重做紙鳶後,原本凶神惡煞的中年男子頓時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天權久居深宮,不解世事,自是不知這是那枚玉佩價值連城的緣故,反而覺得老闆挺好說話,認真地幫著他做起紙鳶來,他不會扎骨架、糊紙、綁提線等,卻會畫畫,而且畫得極妙。
今日是花朝,街上人多,紙鳶生意大好,老闆數銅板數到合不攏嘴,天權畫得更是勁頭十足。
驚覺已過了和若離、天璇約好的時間,天樞顧不上和天權細說,扯下他手中的畫筆和紙鳶,扔下一錠金子就拉起他開跑。
“小公子,你的紙鳶……”老闆拿起一個紙鳶在背後大喊,已經收了那麼珍貴的一枚玉佩,現在又收到這麼大的一錠金子,答應送給天權的那個紙鳶他自然不會吝嗇。
“你放開我……”天權不情願,可惜被天樞拽著,根本沒機會回去,等他們回到長安大街時,若離和天璇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
花朝之夜,文帝在清安宮設宴,直到開席才發現六個兒子少了一半,於是天樞他們私自離宮的行為被逮了個正著。
“出宮去玩是我的意思,父皇,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面對鐵青著一張臉的父親,天樞下意識地把天權往身後一拉,不過小傢伙還在為紙鳶的事情生氣,根本不領情,反而跪得離他遠了一些。
有了天樞主動承擔錯誤,胤文帝雖然生氣也就下令將他們四個在宮中禁足一月,未作其他懲罰。這要在往日也算不得什麼,反正他們大半時日本來就是在宮裡讀書練劍的。
不過天樞還是很不高興,因為他一直掛在胸前的那條小白魚不見了,想來是那天和那個熱情的胡人相撞時弄掉的,偏偏他又被父皇禁足,僅有的那麼一丁點尋找機會也沒了。
幾年前他曾在紫微山撿到一塊奇石,材質特殊,無人識得是何石料,半黑半白,渾然天成,天樞把它雕成了兩條小魚的形狀,一黑一白,合起來則是太極的圖案,嚴絲合縫,毫無破綻。
那條黑色的小魚他在回京時送給喵喵了,那也是他送他的諸多禮物中他唯一戴在身上的,就像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