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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就覺得他們太過親密有些不妥,想讓他們分開,無奈佳期非說初到渝京還不習慣,要過些日子再說,誰知這一拖就是三年,眼看兩個孩子都十一、二歲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親密無間,天樞心裡的無奈也是日漸加深。
“我知道了。”朝兒答得爽快,可是天樞前腳剛走,他後腳就鑽進了佳期的房間,他們自有記憶起就是在一起的,才不要分開呢。
“哥哥,皇爺爺是不是病得很重啊?”佳期俏麗的小臉上寫滿擔憂,她明白,父親近來的繁忙都是和皇帝的身體狀況有關的。
朝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點頭,因為自小就在蕪城長大,他們兄妹和皇帝祖父見面的機會並不多,而且他明顯也更喜歡幾個小的,他們此刻的憂心更多的是出自對父親的關心,而非和皇帝的感情。
“皇爺爺快好起來吧。”佳期默默祈禱道:“不然父王會好辛苦的。”
第六十八章
春去秋來,時光荏苒,季節的變換彷彿只是一剎那而已,轉眼間已是到了冬天。冬至過後,渝京的雪就再也沒有停的時候,一陣緊似一陣,彷彿無數被扯碎了的棉花球從天空翻滾而下,連綿不絕。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偌大的皇廷之內,人們的心情就如同天氣一般,君妃私下裡告訴天樞天權,文帝很可能熬不過年去,看著母親隱藏在平靜容顏之下的憂傷,兄弟二人皆是默然無語。
進入臘月,代為監國理政的齊王楚王連下十道金牌令箭,希望能召回離京三十餘年,就是二十年前先皇駕崩也未曾回京的文帝胞弟,駐軍蕪城手握西南“風、雨、雷、電”四營二十萬兵馬的穆親王。
子夜時分,皇城內外一片寂靜,天樞獨自站在清安宮寢殿的屋簷下,安靜地看著天上的飄雪,眼神平靜無波,恍若一池靜水。
在他的身後,清安宮裡燈火通明,太醫宮女不時進出,輕輕地說話,隱隱地嘆息,在看到站在殿外的齊王殿下時,所有的聲音都靜下來,可是那種無形的壓力,卻更加重了。
天樞一直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曾動,雪花融化的水珠順著他黑色的髮絲滴落下來,玄色的衣袍也讓雪給潤溼了,可他還是沒有動。
他沒有把握,他不知道三皇叔是不是會回來,哪怕這些年來他一直是最疼愛他的人,向來對他都是百依百順,但他仍是沒有把握。
縱然已經沒有記憶,但是從宮人們偶爾漏嘴的傳言中,他還是知道,母妃昔年第一次被父皇打入冷宮就是因為這位皇叔。
不僅如此,他的皇祖父胤貞帝還在那件事後不顧凌貴妃的苦苦求情,一道聖旨便將小兒子打發去了蕪城,不得聖詔,永世不能回京。
六年之後,胤貞帝駕崩,臨終前始終不曾下旨讓穆王回京奔喪,隨後文帝登基,凌貴妃作為新帝生母亦被尊為皇太后,即貞靜太后。
國喪過後,貞靜太后便自請離宮,隻身去了蕪城,曰為先帝祈福。
又過數年,貞靜太后病故,穆王也只是讓長子若即將太后的靈柩送回渝京,與先帝合葬。彼時天樞還在蕪城,對他的舉動亦十分不解。
所以他實在沒有把握,他不敢肯定,他和天璇所做的一切是否有用,他只能這樣等著,等著那個可能永遠也不會出現的人。
漸漸地,遠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但在這個所有聲音都被刻意壓抑的漆黑深夜裡,這原本並不明顯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清晰。
天樞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他轉過頭,注視著聲音響起的方向。
是他麼?他重新燃起期待。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天樞靜靜地等待著。
有人步上臺階,漫天的風雪似乎都落到了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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