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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
臉對著臉,勾陳心跳莫名又快了,然後他就聽到了熟悉的《勾陳心經》。
《勾陳心經》他給樓越念過無數遍,樓越休眠那三年,樓越每次受傷時,很多場合他都念給樓越聽過。
《勾陳心經》他生而帶來,從小自己學,自己念,連他父母都沒教他或給他念過。這個他念了上萬年的《勾陳心經》,頭一次他聽到別人給他念。
而唸的那個人,是樓越。
《勾陳心經》誨澀難懂至極,讀起來生硬繞口,勾陳唸了上萬年,正著倒著背都爛熟於心,才能念出點唱小曲的意思。三界中只有勾陳一個人會的《勾陳心經》,旁人連聽一聽都休想,即便有幸聽上一段,必定是聽不懂,就算聽懂了,照著經文念上一段亦艱難至極,更遑論聽完之後默背全文並念出來。
勾陳不知樓越是如何默背下難懂得慘無人道的《勾陳心經》,樓越唸的一板一眼,字正腔圓,比起他自己唸的那種隨意腔調,樓越唸經文像他練鎮海劍一樣,行雲流水中有恪守的章法,格外認真,格外莊重。
在勾陳聽來,彷彿樓越整顆心都化在那經文裡,又是那種特別受用的感覺,滋滋地冒著熱氣,暖著他的心肝。方才動盪的道心像塵降一般層層沉澱下來。
不知樓越在樹下站了多久,也不知樓越唸了多少遍,勾陳神識漸漸清明,一顆紅丹丹的勾陳道心重回穩固。
望一眼圓月,中秋夜已過大半。
勾陳問:“此經文誨澀至極,你怎記得下來?”
樓越見勾陳語氣恢復,坐回風動石,“聽得多了,便記住了。”
勾陳目光追著樓越:“謝謝。”
樓越身子僵了僵,沒有回頭,“你不必謝我,你這個經文管用,我偷師你的經文,又受你諸多恩惠,實在當不起你一個謝字。”樓越頓了頓,“再者,方才我自己也是要念的。”
勾陳腦袋裡轉了兩遍才想明白,何為“方才我自己也是要念的”。
這個夜是中秋團圓夜,樓越坐的石是青華從前常坐的風動石,他早該想起來的。
不同於以前的莫名,這一次明明白白的,勾陳心底一片酸楚。
中秋過後,秋天算過半,很快冬霧籠上了越海。
樓越日日勤練,聞雞起舞,日落不息。
夜幕降下後,樓越會巡一遍山。
勾陳跟著走,頭幾天沒察覺出異樣,漸漸地發現……樓越根本不是在巡山!
以樓越鎮海靈的身份和合道的修為,根本不需要巡山!他的神識早遍佈整個越風山,越風山一草一木的動靜都在他的神識裡。
樓越是在布禁制!
勾陳立刻就猜到樓越的用意,“你要出山?”
樓越並不避諱,“是”。
勾陳一下就緊張起來,“你出山界實為負山前行,那麼重的越風山基壓在下來,你走一步兩步尚可,你竟真想揹著山基走出去嗎?”
樓越停下腳步,直了直腰背。
勾陳發現,樓越近來時常會做直一直腰背的動作,樓越平日的站姿就特別筆挺,一派玉樹臨風英姿颯爽,身姿賽過神仙,直得不能更直,沒有必要也沒有空間更直了。勾陳轉念,女人懷胎月份大時,才總撐著腰或挺挺背,樓越一個大男人……
樓越轉頭直直地瞧進勾陳眼裡。
幾乎在看到樓越眼神的同時,勾陳就知道他勸不動樓越了。
他的心揪在一起,張口想勸,搜腸刮肚地發現任何語言在“自由”面前都太過蒼白。
樓越要掙出困守他的越風山,沒有理由攔他,“小越……”
樓越對他輕輕勾了一個笑,轉頭繼續前行。
勾陳注意觀察樓越的動作手法,樓越下的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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