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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華哥哥的事你看著辦吧。”隔了半晌,天樞突然又道。
雖然經過昆陵真的及時診治,雍華的傷勢早已痊癒,但他的記憶卻是始終沒有恢復,不過眼下,天樞實在是沒有心情去管他了。
“你——”若即徹底無語,這小孩,怎麼麻煩事都交給他啊。
穆王府和雍王府素來不睦,要是他派人把神志不清的雍華送回家去,二皇叔會不會殺到蕪城來找父王算賬啊,若即好奇地想道。
最終,就像他們從小到大的每一次,若即還是尊重了天樞的決定。
將鶯兒和梟兒帶回渝京交給蕭雨霏後,天樞跟隨神威將軍賀蘭陵去了北疆戰場。那裡,有他想要的答案。
從渝京出發的時候,天樞心裡既期待,又害怕。
他還不知道,那條看似寬闊的大道,最終通向絕望。
第三十五章
鑽心的刺痛感,那是……利器刺進身體的感覺?
就像無數個過去,自己帶著冷酷、無情的笑容將長劍狠狠刺入他人的身體一樣,天樞的嘴角掠過一抹帶著寒意的微笑。
原來他們終究只能是對手,不,是敵人。
初到朔州,天樞驚異地發現,邊關的局勢要比他想象中好得多,雖說朝上一幫老傢伙要死要活地揪著議和的話題不放,但賀蘭將軍畢竟是當年和蘭斯洛亞結過樑子的人,哪裡會顧忌那麼多。
簡簡單單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乾淨利落地從阿烈古琪手中奪回了還沒捂熱的鳳台關,穩住了邊城局勢,才不在乎文帝究竟站在“主戰”還是“主和”一方呢。
隨後,賀蘭陵率軍北出代郡一路殺過清江,斬殺敵兵三萬餘人,博得“血修羅”之名。一時之間,神威將軍賀蘭陵的名字成為赫提的年輕父母們嚇唬夜啼小兒的最佳武器。
這廂,天樞和天璇對賀蘭陵崇拜有加,而另一邊,賀蘭陵卻是對兩位不請自來的小皇子頭痛不已。皇帝錘鍊兒子的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可這畢竟是戰場,刀槍不長眼,稍不留意,傷著哪位他都賠不起啊。
天璇還好,他年紀雖小,為人卻謹慎,平時大都待在營裡,不會輕易涉險,讓賀蘭陵省去不少麻煩。天樞就不同了,仗著自己皇子監軍的身份,兩次率領數百輕騎深入赫提腹地,雖說都是完勝而歸,卻使得賀蘭陵更加擔心,生怕他得意忘形,終究鑄成大禍,無法挽回。
然而,沒等賀蘭陵對天樞加以勸誡——當然,他勸了也未必有用——他的擔心就成為了現實。
那日,天樞便在回營途中遇了上早有準備的敵方伏軍。
長途奔襲,孤軍深入,本乃兵家大忌。而更要命的是,他終於見到了他一直最想見到的那個人。
“……烈。”事實擺在眼前,天樞再也找不到可以欺騙自己的理由。
手中的劍就那樣失去了力度,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對他下手。
不僅如此,他甚至把“長天”劍完全收了回來。
天樞不但放棄了攻,也放棄了守,他就那麼自自然然地騎在馬背上,安靜地等待著阿烈古琪的致命一擊。
阿烈古琪顯然也沒想到,天樞會毫無反應地愣在原地,甚至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當他想要收手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了。
他的劍,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烈!”他清楚地聽到了他的呢喃,也看見了他眼角的淚珠。
身體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裡的痛,天樞忍痛拔出胸前的利劍。傷口很深,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雙手。
天樞冷冷斜視阿烈古琪片刻,轉身逃往澤蘭沙漠深處。
阿烈古琪擺了擺手,制止了身後想要追擊計程車兵。那片廣袤的沙漠是除了擁有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