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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菊花端著臉盆過來，礁見沙學麗一臉激動地從人堆中擠出，急忙問：&ldo;麼子事？麼子事喲？&rdo;沙學麗興奮地抓住她搖道：&ldo;麼子事？就是你的事哇！抓到了那個偷看你洗澡的人啦！&rdo;耿菊花愣了半天，忽然把臉盆往路邊一放，瘋子一樣衝進人堆。

人圈中心，強冠傑正在審問一個小癟三。

&ldo;抬起頭來，&rdo;強冠傑嚴厲地喊道，&ldo;抬起！&rdo;小癟三磕頭如搗蒜：&ldo;饒了我呀，軍官爸爸、軍官爺爺，我再也不敢了啊……&rdo;強冠傑一把托起他的臉，是一副骯髒的形象，棗核臉，泥鰍眼，只有鼻子長得端正，但由於從磚牆上跌下來時擦破了一道皮，花一道綠一道的，尤其顯得噁心。強冠傑道：&ldo;幾次了？&rdo;小癟三道：&ldo;饒命呀，就一次，就今天一次呀。&rdo;強冠傑冷笑：&ldo;我派我的兵守了一個多月了，哼，我看你敢糊弄我。&rdo;他手上稍一用力，小癟三吱哇哇地痛得大叫：&ldo;三次！領導饒命，真的只有三次啊……&rdo;&ldo;上個月二十三號那天也是你？！&rdo;&ldo;是、是、是，饒了我啊軍官爺爺，我沒有好好學習，我罪該萬死啊……&rdo;

耿菊花呆呆地看著這個骯髒的形象，臉上是震驚、是痛苦、是迷惘，陳順娃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的形象強烈地飛入她心中。她忽然尖叫一聲，向小流氓撲去。人們還未回過神，就聽到了小流氓的慘叫聲。

強冠傑大聲喊著&ldo;耿菊花住手&rdo;，眾人也一起努力，七手八腳把扭在一起的耿菊花和小癟三強行拉開。耿菊花被徐文雅和鐵紅抱得緊緊的，她起初還掙扎著想再往上撲，然後就呆了，只有胸脯劇烈起伏著，兩行眼淚在臉上流。

武警總隊醫院的林蔭道上，耿菊花發瘋一樣跑著，強冠傑專門準了她兩小時假，她破天荒地花兩塊錢乘了中巴車趕來。醫院兩邊綠地裡散步的病員和過路的醫護人員紛紛給滿臉通紅、目光駭人的她讓道，然後用好奇的眼光目送她跑進住院大樓。

耿菊花嘩地推開外科第5病室的門，但曾經躺著陳順娃的病床如今已換成另一個生病的戰士。病員們都支起身，驚訝地望著這個不速之客。

一個護士進來，耿菊花突然抓著她的肩，急切地問：&ldo;陳老兵呢，啊，護士？求求你，住在這張床的那個老兵呢？&rdo;護士冷靜道：&ldo;你是說25床的陳順娃？&rdo;&ldo;就是他，就是他，他不是住在這裡的嗎？&rdo;&ldo;轉院了，轉到基地療養院去了。&rdo;耿菊花急迫地問道：&ldo;他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rdo;護士搖頭道：&ldo;不會，他不可能再當兵了。&rdo;

耿菊花鬆開護士，麻木了一樣站在原地。

護士打量著她，肯定道：&ldo;你是特警隊的吧。&rdo;耿菊花還麻木著。護士道：&ldo;你叫耿菊花？&rdo;耿菊花痴痴地轉過頭，盯著護士。

護士走到護理拒邊，拿出一封信說：&ldo;他說只要是耿菊花來看他，就交給她。&rdo;生命重新回到耿菊花身上，她一撲，就將信抓到手裡，急速地拆開。

信紙上只有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ldo;我就是沒有偷看你洗澡。你原先的配手&rdo;，沒有落名，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寫年月日。

似乎一股淒切的音樂裹挾住耿菊花，她感到天旋地轉，臉色蒼白，她張開嘴，要把那洶湧澎湃的心緒盡情釋放，可就在此時，朱小娟的話語響在在耳畔：&ldo;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