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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你的奕王叔，從我出生就是這樣一雙異瞳開始，他們可有一人記得我是親生骨肉，是皇室血脈？&rdo;

說著，她手下微微使力，將賀琳琅往自己跟前又拉近了一些，眸底蔓開戾氣，咬著牙關開口道，&ldo;賀琳琅，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認賊作父？你到底……有什麼資格？&rdo;

&ldo;我……&rdo;

&ldo;你從小就是高高在上備受寵愛的長公主，錦衣玉食，尊貴無比。長公主殿下，一出生被親生父母當做怪物，想盡辦法燒死獻祭的人不是你，流落大晉只能與乞丐為伍、從小就連米湯都很難喝上一口的不是你。長公主殿下，你知道嗎？照顧我的奶孃，是在一個下了雪的冬日活活凍死的。而我，依舊毫無所知地在她的懷裡躺了兩天兩夜……&rdo;

賀緲緊攥的手背已經隱約能看見些青色，眸光微不可察地顫抖起來，&ldo;長公主殿下，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你可有一日挨過餓受過凍？你可有一日像老鼠一樣被人驅趕到陰暗潮濕儘是毒蟲的角落？你被人圍在角落踢打過嗎？你知道被人踢到何處最痛嗎？你知道屍體在兩日後會腐爛成什麼樣嗎？你知道被凍死的屍體聞起來最像什麼？你能想像在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懷裡躺上兩日是什麼感覺嗎？&rdo;

賀琳琅強撐了許久，終於在聽到屍體這一段時忍無可忍，猛地推開賀緲，扭過頭捂著嘴在一旁乾嘔起來。

賀緲卻沒有放過她，一把扣住她的肩又將她轉了回來，眼裡的狠厲漸漸被霜雪覆蓋，又恢復了最可怕的沉寂，她冷冷啟唇，&ldo;怎麼，聽不下去了？你只是聽聽而已。而從我記事起，日復一日包圍我的就是這些你聽也不願聽的骯髒和惡臭。但好就好在，我一直以為那些都是我該受的。八歲之前，我都以為我是罪有應得，我的這雙眼睛！是我的罪！是我的惡！所以我承受的一切，都是活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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