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3 頁)

&ldo;周大人？&rdo;

她提步便要進去打招呼。

&ldo;哎，姑娘……&rdo;小二好心攔住了她，&ldo;裡面那位心情似是不大好，您還是別進去招惹了。&rdo;

方以唯低頭看了看他盤裡託著的酒盞碎片。

若放在尋常，她定是不管這等閒事。可今日飲了幾盞酒，稍稍有些上頭……

&ldo;無妨。&rdo;

她朝小二擺了擺手，徑直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周青岸顯然喝得比方以唯多，面前的桌上倒了好幾個空酒壺。

他人也半眯著眼，兩頰泛著不正常的酡紅，像是已經醉了。

察覺有人走近，他抬起頭，一見是方以唯，眉頭登時擰成一團，&ldo;是你？&rdo;

方以唯在他對面落座，&ldo;周大人怎麼也在這借酒澆愁？&rdo;

周青岸將手裡的酒盞重重擱下，沒好氣地叱道，&ldo;滾出去。&rdo;

竟是絲毫不給她面子。

只不過，方以唯今日也神志不清，被他如此惡言相向壓根沒生氣，反倒挑著眉笑，&ldo;周大人一人飲酒豈不寂寞？&rdo;

說著，也不顧周青岸面上的嫌棄之色，她自行斟了一盞，還微微傾身碰了碰周青岸手裡的酒杯，&ldo;不如與我共飲。&rdo;

周青岸瞪她。

還記得剛來鸞臺的時候，他只是稍稍刺她一句，她就會抿唇強忍著，雖不頂撞不回擊，但坐回角落眼睛紅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兔子。沒想到這幾個月下來，竟變得這般沒臉沒皮……

見方以唯不顧旁邊侍女阻攔，一杯接著一杯喝得比他還兇，周青岸默默咽回了第二聲滾，眼簾一耷，冷嗤了一聲，&ldo;你為你父親求情去了？&rdo;

方以唯搖頭，&ldo;陛下在午睡，並未叫我。我在含章殿外跪了半個時辰，最後還是被謝首輔點醒了……&rdo;

&ldo;謝首輔？&rdo;

周青岸面上閃過一絲嘲諷，咬著牙一字一句，&ldo;首輔大人。&rdo;

他止不住地冷笑，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方以唯敏銳地察覺出他的異樣，&ldo;你對謝逐不滿？&rdo;

&ldo;怎麼，難道要我同你一樣，敬他重他，將他的事跡當神話一樣到處傳揚？&rdo;

周青岸瞥了她一眼。

&ldo;……那是皇命難違。&rdo;

方以唯撇了撇嘴。

同她入鸞臺時一樣，為了在民間宣揚他們的正面形象，女帝命鸞臺與雲韶府一同將謝逐設擂那日的事跡編排出新話本。這差事周青岸死活不願接，褚廷之和裴喻聽周青岸的，也不情不願。於是最後就落在了方以唯身上，害得她明明知道事情真相，還要違心地塑造謝逐神通廣大的形象。

&ldo;他謝逐在大晉是三元及第，是晉帝欽點的狀元。但我也是連中解元會元，最後殿試被欽點了探花，與他相比又差了多少？&rdo;

周青岸低頭盯著酒盞上的紋路，喃喃出聲，不知是在同方以唯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ldo;我知道陛下有她的籌劃，入鸞臺伴駕我忍了，成天同雲韶府那些戲子打交道我忍了，被民間戲稱為顏官我也忍了……可憑什麼？憑什麼他謝逐一來，便是吏部侍郎升任吏部尚書，不過兩個月便一躍成為大顏首輔？！憑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