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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似乎感到有些吃驚。

&ldo;人們對國王、大臣和主教不都是這麼稱呼嗎？&rdo;他有點惴惴不安地問道，還唯恐沒能循規蹈矩，那種繁文縟節的不恭不敬。

&ldo;唔！……&rdo;勒柯吉為之一震，問道，&ldo;那麼你在什麼地方看到人們稱國王、大臣和主教為閣下呢？&rdo;

&ldo;在報紙上。&rdo;那孩子斷然肯定。

&ldo;那麼，你看報？&rdo;

&ldo;為什麼不看呢？……只要人們給我報紙。&rdo;

&ldo;噢！……噢！&rdo;勒柯吉驚嘆！他又問：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迪克。&rdo;

&ldo;迪克什麼來著？&rdo;

那孩子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

&ldo;那麼你的父親姓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的媽媽呢？&rdo;

&ldo;我沒有媽媽。閣下。&rdo;

&ldo;唉！媽媽也沒有？！&rdo;勒柯吉又叫出來，對這個孤苦伶仃的孩子，興趣愈來愈濃。&ldo;不過，據我所知，我不是國王，也不是大臣，更不是主教！&rdo;

&ldo;您是總督！&rdo;孩子誇大其詞的歡呼。

&ldo;總督！……&rdo;勒柯吉大吃一驚。

&ldo;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rdo;他詢問。

&ldo;當然是這樣！……&rdo;迪克有點侷促不安地說。

&ldo;到底是哪裡？……&rdo;勒柯吉再三追問。

迪克有些尷尬、困窘、猶猶豫豫，而且有點張口結舌。

&ldo;我也不知道，大家都這麼叫您。&rdo;

&ldo;能舉個例子嗎？&rdo;勒柯吉提出異議。

他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ldo;你錯了！我的小朋友，我既不高人一等，也不低人一頭！這裡沒有任何人能對別人頤指氣使、發號施令，這裡也沒有人是別人的主人。&rdo;

迪克雙眼圓睜，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盯著勒柯吉，沒有主人？這種情況可能嗎？這孩子能相信嗎？直到目前為止，他所見所聞，到處是暴虐橫行，他怎能相信，這個世界，竟有個地方沒有主人存在？

&ldo;沒有主人。&rdo;勒柯吉再一次斷言。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ldo;你生在什麼地方？&rdo;

&ldo;不知道！&rdo;

&ldo;你多大了？&rdo;

&ldo;好像快十一歲了。&rdo;

&ldo;你連多大也不敢肯定？&rdo;

&ldo;實在不敢肯定。&rdo;

&ldo;那麼你的那個同伴，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孩子，他是誰？&rdo;

&ldo;是桑德。&rdo;

&ldo;是你的弟弟？&rdo;

&ldo;差不多……是我的朋友。&rdo;

&ldo;你們是一塊被人養大的？&rdo;

&ldo;被人養大？&rdo;迪克反問，&ldo;先生，沒有人養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