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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打算怎麼處理他?&rdo;

&ldo;卸成一塊塊的，扔掉。&rdo;

良惠長嘆一口氣，但聲音卻顯得很堅定：&ldo;衣服兜裡沒裝什麼東西嗎?&rdo;

&ldo;嗯，也許裡面有錢包、定期存摺什麼的，翻翻看。&rdo;

雅子從寢室拿來一把大裁縫剪子，良惠把從健司兜裡掏出的東西撂在浴室的門口。一個磨掉稜角的黑色皮錢包，一個鑰匙環，一張定期月票及一些零錢。

雅子開啟錢包，裡面有幾張信用卡和近三萬元現金，鑰匙可能是自家的。

&ldo;要全部處理掉。&rdo;

&ldo;錢怎麼辦?&rdo;

&ldo;你拿去吧。&rdo;

&ldo;可是，這是阿山的呀。&rdo;說後，良惠自言自語地說，&ldo;這也很正常呀，還能把錢還給殺人兇手嗎?&rdo;

&ldo;對，就算你領的工錢吧。&rdo;

良惠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安然的表情。雅子把鑰匙環、空錢包、信用卡、帶有會員證的月票等放進一個小塑膠袋裡。這一帶有許多農田及空地，如果在什麼地方偷偷地埋上，誰也不會知道的。

良惠一邊把錢裝進自己褲兜，一邊露出很難為情的樣子，並不無感慨地說：

&ldo;唉，被勒死了，卻還打著領帶，真可憐啊!&rdo;接著，動手解健司的領帶結。可能因領帶結打得太結實，很費時間。站在旁邊的雅子焦躁不安。

&ldo;咱們可沒有時間那樣慢條斯里的呀。不知什麼時候，也許會有人回家的，把它剪斷算了。&rdo;

&ldo;我說你呀，也太不尊重死者了。&rdo;良惠生氣地說，&ldo;你像魔鬼一樣，我真不知道你是這種人。&rdo;

&ldo;死者?&rdo;雅子給健司脫下鞋，邊往袋子裡放邊回答，&ldo;我想這僅僅是個東西。&rdo;

&ldo;東西?這不是人?你在說什麼呀?&rdo;

&ldo;原來是人，但現在是個東西。我是這樣認為的。&rdo;

&ldo;那不對。&rdo;良惠表現出少有的氣憤，聲音有些顫抖，&ldo;那麼，我每天服侍的婆母是什麼?&rdo;

&ldo;是活著的人，但是……&rdo;

&ldo;不對，這個男人如果是東西，我婆婆也是東西。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們活著的人是東西，這具屍體也是東西。所以，是沒有差別的。&rdo;

也許沒有吧?雅子覺得像是受到良惠話語的啟發似的，想起今天早上在停車場開啟後備廂時的事。當時天已亮，正下著雨，自己與所有活著的人，不斷變化著，但是屍體卻不能變化，所以才把屍體考慮為東西，那是在極端恐懼下的一個最合適的想法吧。

&ldo;所以呀，說活著的人是人、屍體是東西的說法，是你的想法出了差錯。太傲慢了吧?&rdo;良惠說。

&ldo;你說得對，所以我才能感到輕鬆。&rdo;

&ldo;為什麼呀?&rdo;

&ldo;因為我感到恐懼，就故意地把他當成物體，其實並非如此。如果認為和我是一樣的人，也許就能做了。&rdo;

&ldo;做什麼?&rdo;

&ldo;大卸八塊。&rdo;

&ldo;為什麼呀?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樣做?&rdo;良惠喊道，&ldo;這要遭報應的呀。

我們兩個人都要受懲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