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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口,他抑制不住喜悅率先下車,然後習慣性地朝車上的顧笙伸出手。
顧笙自然不會嫌棄他身上的味道,可是今日看了看他被袖子蓋住的手,沒有扶他的手臂。
“你怎麼了?”晏辭看著他自己跳下車,低聲問,“怎麼從剛才就不說話?”
顧笙抬起眼看著他。
他抿了抿唇,依舊沒有開口,卻是突然踮起腳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把臉用力埋在他的胸前。
晏辭動作頓了一下。
“沒事了。”
他順勢環住他的背,小聲安慰著:
“我們回家了。”
晏辭的手指受了那樣的刑,短短几天根本就好不了。
此時更是輕輕一動就疼得厲害,所以他不敢用力,就只敢輕輕環抱著顧笙。
“沒事了。”他在顧笙耳邊輕聲說,“都過去了。”
顧笙依舊死死環抱著他的脖子,他的力氣好大,單薄的身子用盡全身力氣抱著眼前的人。
晏辭任由他抱著,感受到頸邊傳來的微溼的涼意。
顧笙哽咽著輕輕吸了吸鼻子,許久才放開手。
他因為哭了許久的緣故,身子在夜風中冷的微微發著抖,此時想起什麼一般,垂下頭看著晏辭的袖口,悶聲道:“你的手”
晏辭的手指在袖子下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輕鬆地說道:“小傷而已,剛才在堂上說的都是嚇唬他們的。”
顧笙抬起頭看著他,用將信將疑的目光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不僅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緊張了。
晏辭避開了他的目光。
“真沒事。”他嗓子發啞,“上了藥就好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許久,顧笙低下頭,他聲音極低,語氣裡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去燒水。”
晏辭看著他轉身去廚房燒水的背影,這才走去了香房,然後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他的這間香房還像離開那天一樣,所有的香料分門別類地放在櫃子裡,所有的香方整整齊齊地放在匣子裡,不大的房間沁著各色香料攪混而成的特殊氣息,工整陳列著各種工具。
晏辭眯著眼摸黑從架子上取來一個小荷包,將裡面的火石和火絨倒了出來,就著月光,有些費力地打火想點上油燈。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的手指上的紗布便沁出血來,不過片刻細汗便順著側臉流到下頜。
晏辭抿著唇,就著微弱的光坐在桌前,將手指上裹著的的紗布一層層掀開,露出內裡受傷嚴重的手指。
他的手受了拶刑之後那兩天幾乎是疼痛難忍,晚上連覺都睡不著。
晏辭心想,衙門裡的衙役當時用刑的時候力氣再大一點兒,若是撕裂了指根,導致肌肉壞死,他的雙手恐怕就會廢掉。
十指連心,他甚至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晏辭憤恨地想,查述文就只被罰了三個月月俸,而自己的手一個月都好不了。
難不成這就是官和民的區別?
晏辭咬牙切齒地忍著疼用指尖從醫藥箱裡撥弄著藥瓶。
一方面他不敢讓顧笙看到這幅景象;
另一方面以往這種受了傷的事都是他自己處理的,他不習慣麻煩別人,也不習慣別人看到自己的傷處。
即使這個人是顧笙也一樣。
找了半天,等他終於找出一個看著應該有效果的傷藥,然後用腫脹的手指嘗試著拿起藥瓶,下一刻藥瓶便從顫抖的指尖滑落,摔在地上裂成幾片。
“嘖。”
晏辭低頭盯著一地碎瓷,下意識蹲下身伸手,就在這時門被從外面猛地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