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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是要發怒痛罵她的前兆。
她有點兒慌,琢磨著自己問錯什麼了。
顧嚴心底的火氣噌噌往上竄,恨不得給她一巴掌,質問她:你就只關心這個問題?
那張臉你認識嗎你操什麼心?
聽完家裡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對外婆有什麼想法?對爸媽有什麼想法?對你的「油桶」又有什麼想法?
你一點兒不擔心等「油」向你傾斜之後,你會變的比薛丁香薛儀婷更可怕嗎?!
再不濟,你哥為你儲存油桶這麼多年,為你操碎心,就不能先說一聲辛苦了?
顧纏和唐勵堯湊在一起讀封郵件時,顧嚴全部心思都放在觀察顧纏的情緒狀態上。
他害怕,怕顧纏得知這一切之後承受不住,會出現一些他無法預料的後果。
甚至開始喝酒,提前壓制「油」的邪性。
不曾想完全是他多慮了,除了迷惑,她像個傻子似的沒有任何額外反應。
都不如瞧見天花板上那張怪臉更能刺激她的情緒!
他這一口鬱氣還憋在心裡,唐厲堯先說:「嚴哥,她這樣有什麼不好?難不成你想看她當場發瘋嗎?」
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潑下,顧嚴原本氣鬱的臉色呈現出灰敗。
唐勵堯趕緊拽一拽顧纏的衣袖,微微彎腰附耳低語:「道個歉,然後別再說話了,最好假裝深沉。」
「哥,對不起。」顧纏低頭。
唐勵堯的話像極了露水,又讓她腦袋裡枯死的小樹苗重新發芽。
她勉強理解了顧嚴生氣的原因。
可她也不想啊,沒有太多感受是事實,她什麼辦法?
她可能真像唐勵堯之前所說,是屬大象的,需要時間去消化。
她挺委屈:「知道這麼多內情後,我還以為哥你總罵我,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苦衷。原來根本沒有,你就是因為脾氣差,看我不順眼,才一天三頓罵我。」
「我……」顧嚴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要竄起來。
「哎呀嚴哥!」唐勵堯連忙說,「你快瞧你家小妖怪這小嘴撅的,情緒多飽滿……」
他瘋狂給顧嚴使眼色: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你瞧她都會挖苦你了,總比之前像個鵪鶉似的不敢和你說話強吧?
顧嚴捏了捏眉心,毀滅吧他累了。
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顧纏:「何止是你在的時候它在,它已經待了十幾年了。」
遭受家庭巨變的第三年,它像其他邪靈一樣,主動找上門。
顧嚴第一次見到它時,它和唐勵堯一樣屬於靈魂狀態。
但又不一樣,它僅僅是一團幽幽白光,無法言語,一問三不知。
這正常,靈魂體本身是非常脆弱的,意識也混沌。唐勵堯才屬於例外,靈性蹀躞戴久了的緣故。
顧嚴以為它用不了多久便會消散,並未在意。
大概一天左右,果然不見了。
沒想到的是,過一陣子,他發現牆體凸出來一塊兒,終於明白它一直寄生在牆壁裡。
這不是人類靈魂體可以辦到的事情。
由於年紀太小,顧嚴驅趕不走它,也並未從它身上感受到惡意,便暫且擱置一邊。
日復一日,親眼瞧著它從一個遊走的凸起物,逐漸凝結出石膏狀的臉孔。
而它陪著他長大,甚至成為這個孤僻少年唯一的朋友。
十八歲那年看電視,它總盯著熒幕裡的一個人看。
當時播放的是本地財經類節目,記者採訪之人正是唐氏集團實際當家人唐律。
它認識他,並且逐漸情緒激動,焦躁且憤怒!
牆體微微震顫,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