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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也就今日不知怎的,聞了那股子甜膩味兒,胃中難受的緊。許是方才一路走來,日光灼人,曬得久了,是以有些頭暈所致罷。”
琴書眸中赭淡了一分,猶含一縷期望,急急問道:“那還有別的什麼不適麼?”眉目間滿是關切。
煙落隨意一笑,只當是琴書關心她,道:“我哪有那麼纖弱嬌貴,只不過最近整個人懶了,益發的貪睡罷了。”
“貪睡……”琴書握住煙落的手突然攥得緊緊,似因緊張而泌出了薄汗,一陣滑膩,激動道:“會不會是有了?”
煙落仍是一臉懵懂,只問:“有了什麼?”
“我們秋家的骨肉啊,難道你一點異樣都不曾察覺麼?”琴書半嗔道。忽然湊近煙落幾許,壓低聲音道:“在暴室的那幾夜,難道你們沒有過麼?你說沒有我可不信呵,這可不像寧王的性子。”
“宛琴!”煙落一路臉紅了個透,燒至耳根子都是滾燙,有陣風吹拂,掀起窗外荷花池水中片片荷葉舞動,一浪接著一浪。她鬢角點綴著的一支珠釵垂下細碎的銀線流蘇,末梢一顆薔薇晶石隨風掠過臉龐,陣陣地冰涼。煙落悄悄瞥過立在遠處的紅菱,心中騰的一鬆,還好紅菱沒有聽見,不然她真真是羞得想挖個地洞將自個兒埋了去。
不過,話說回來,她好似月事有段時間沒來了,興許真的是有了也難說。
塗抹著粉色丹蔻的指甲輕輕覆上了自己的小腹,眸中溢位幾許醉人的柔和光輝,上天曾硬生生地剝奪了她的一個孩子,真的會還給她麼?會麼?
可轉念一想,眼下若是有孕,要怎樣掩飾過去呢?又能瞞得住多久呢?想到這,她臉上的笑容突然隱晦了下去,彷彿被疾風吹撲的花朵,黯然神傷,近乎絕望的苦楚漸漸瀰漫上來。
琴書瞧著煙落這般,臉色一陣陰一陣晴,一壁笑一壁嘆的,直疑道:“煙落,你怎麼了?”
她似猛然回過神來,心中卻已是明淨如臺,忙擺擺手道:“宛琴,你想多了。我月事才來過不久呢,不可能的。”
琴書啞聲,難掩眸中失望,怏怏道:“方才瞧你出神那麼久,直以為你真真是有了呢。”
煙落微笑彈一彈指甲,頭上的雙枝金簪花亦是跟著微微顫動,語調含了一分岑寂道:“只是想起些許往事罷了。”執起案几之上那枚水晶沙餡豆油糕,強忍著胃中的噁心不適,勉強吞了下去。即便她此番真的有了風離御的骨肉,眼下她也不想讓琴書知道。這等如履薄冰危險之事,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險,亦是少一分心急浮躁。包括他,她亦要瞞住。他已失一子,如果讓他知曉,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而眼下,他們最需要的便是,靜心沉氣,等待機會。
琴書只當勾起煙落昔日被迫落胎的傷心事,自覺失言,訕訕一笑,徑自錯開話題去了。
閒扯完後,總是正事,連紅菱亦被煙落喚去殿外候著,一來是望風,二來是紅菱到底經歷的事少,不宜知道得太多。
彼時殿內紗帷重重垂垂,整個景月宮恍若深潭靜水般寂寂無聲。青麟銅獸中燃著清雅的百合香,似有若無的散開,嫋嫋婷婷,恍若仙境。
煙落直起身,正色道:“皇貴妃已然除去,最近皇上可有什麼動靜?”
琴書微嘆一聲,搖一搖頭道:“皇上自皇貴妃出事後,我便極少見到他了,不是在朝陽殿就是去了玉央宮。聽聞皇上失了皇貴妃後,精神大不如以前了。最近更是不知怎麼的,總是去梅妃那,說是想瞧她跳舞。其實這梅妃亦是好久不曾舞了,也不知皇上怎的想起來的,夜夜笙歌至天明。”
“梅妃……”煙落低低喃著,皺了皺眉,又道:“興許是該去會會,如今她執掌六宮,我這個協理六宮的自當多多走動才是。”
“想不到這次盡是落了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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