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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後瞧了眼,「葉婆子,你怎麼還傻站著?快到你的鋪上坐著,咱們嘮嘮嗑,以後這樣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葉芷慢騰騰走到玉嬋鄰近的床鋪,猶猶豫豫地坐下。
「這,這不是在演戲吧?」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玉嬋撲哧笑出了聲,「你呀,腦子裡在想什麼呢,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你稀奇古怪的,像是變了一個人。這都馬上要當王爺侍妾的人,怎麼可以這麼冒冒失失的?虧你年長我十幾歲呢。」
「你多大?我,多大?」
「你這話問得,好像你真變成另外一個人了,」玉嬋呵呵笑,「我今年十六,你今年二十八。咱們王爺啊,比你小十歲,今年十八歲了。還別說,你膽子夠大的,竟然會有當主子的想法。其實你想得也對,咱們王爺人雖然痴傻,但畢竟是王府裡的主子。你若是當了他的侍妾,便也是這裡的主子了。以後啊,那些個下人,再不敢隨意欺負你了。」
在玉嬋嘰嘰喳喳的講述中,葉芷慢慢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境遇。
她,這是穿越了。
穿越到了莫名的時空,變成了一個二十八歲的燒火婆子。在這個年代,女人十四歲就可以結婚,若是結婚就生孩子,自己這個年紀都快當奶奶了,難怪人們都管她叫葉婆子。她可不就是婆婆輩的?
玉嬋:「也是咱倆幸運,到街上採買的時候,碰到皇上微服私巡,有人要刺殺皇上,被你瞧見,你拼命把皇上推倒,我則扯開喉嚨狂喊,刺客嚇跑,咱們莫名其妙便立了大功。」
提到當時的驚險,玉嬋還心有餘悸,「你說你也是,當時膽子怎麼就那麼大,竟然敢上前去救人。咱們一不會武功,二沒有什麼刀劍,居然就貿然跑了過去。現在想想真是後怕。要不是看你衝過去了,我是斷然不會喊救命的。」
這些事情,葉芷一點兒印象也沒有,玉嬋講的時候,她跟聽天書差不多,不過,至少知道了一點,她們是因為救駕有功得到了皇上的封賞。
玉嬋求了樁婚事,她呢?傻不拉嘰地跟著求了,求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皇上的兒子。
皇上一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裴雨是太子,小兒子裴霧便是這府裡的王爺,可惜是個傻子。裴霧的母親是宮女薄荷,生下他之後,薄荷身子一直不好,纏綿病榻幾年,香消玉殞。
六歲之前,裴霧還是正常的。在他六歲那年,皇上生了場大病,司天監夜觀天象,說是裴霧與皇上相剋,若要皇上與江山社稷無恙,裴霧不可以存活。
皇上為難,大臣力勸,正值左右為難之際,六歲的裴霧自假山上摔落,身體無甚大礙,但醒後,人卻變得痴傻無知。
司天監再觀天象,說裴霧的星宿變得黯淡無光,對皇上和江山社稷已構不成威脅。如此,裴霧便活了下來。為防萬一,皇上賜他王爺封號,在宮外建了王府,派了一名太監和一名管事姑姑,跟他一起生活。
「難怪剛才我拿手指完之後,房間裡靜悄悄的。」葉芷有些自怨自艾。
想起一事,她茫然四顧,「這裡有鏡子嗎?」
「有啊。」玉嬋從枕頭下面抽出一面圓圓的小鏡子,隨手遞給葉芷。
葉芷飛快接過,舉到了自己眼前。
鏡子裡的她,呆若木雞。
這是她嗎?
鏡子裡的人臉色黑黢黢的,不光黑,還粗糙,她用手摸了摸,臉上的肌膚就跟冬天的老樹皮似的。頭髮乾枯發黃,像枯草一樣貼伏在頭皮上,五官還算端正,可惜一黑毀所有。鏡子裡的手也紋路深重,她側眸,將手舉到自己的眼前。
剛才沒注意,現在仔細瞧瞧,這手,確是幹過粗活的手,粗糙不堪。
「我,我真的是二十八歲?」她口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