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他一轉身就看見賀西舟坐在沙發扶手上笑著看他,目光很溫和,是博欽從來沒見過的模樣,他一時卡了殼,賀西舟的眼神讓他覺得怪怪的。
「那個,」博欽想撓頭,反應過來自己戴著帽子,只好磕磕絆絆地說:「我走了,這兩天謝謝你的照顧。」
……幹,怎麼更奇怪了。
「不用謝。」賀西舟垂下眼,再抬起來時眼底已經沒有情緒了,他說:「工作順利。」
託尼在房車上等他,一見他上車就爬上來取了博欽的口罩,他想開玩笑地拍拍博欽的臉,卻在博欽抬起眼時停住了。
博欽的皮相生得不是一般地好,最絕的是眼神,出道那幾年,眼睛像是蒙著水,看人有股不自知的憂鬱感,這幾年氣質成熟了,常年規律地健身和高強度的工作壓力讓他褪去了臉上的嬰兒肥,露出了骨相,俊得鋒利又美艷,無意識間抬眼,氣質有種壓人的疏離感。
他改拍了下博欽的肩,說:「懂事了,都知道敷面膜了。」
博欽懶洋洋地嗯了聲,接過小朱遞過來的筆電,盤腿坐著,說:「不敷的話上妝時你不得把我吃了?」
博欽處理了幾份郵件,兩份是關於音樂合作的邀約,一份是關於海外一個工作室的回覆,對面禮貌地表示博欽需要的取樣將不再售賣。
他心情又降了一個層次,作曲毫無靈感,只好漫無目的地瀏覽自己的資料夾打發時間,哪知道還發現了不少驚喜,博欽無意間點開一個音訊,聽到了一種悠長又纏綿的語調。
咬字很像閩南語,能聽出是刻意模仿的,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博欽有了點印象,這好像是他洗澡時哼的調。
託尼問他放什麼呢。
博欽笑了下,神情間帶著點回憶,他問:「好聽嗎?」
託尼看了他一眼:「有些怪怪的。」
博欽沒回話,望著窗外一遍又一遍地聽這段悠長的小調,他像是突然有了靈感,靠著抱枕抱著電腦一頭扎進去了創作裡,車到電視臺時博欽對小朱說:「給陳姐說一聲,這週六給我空出來,我有事。」
錄完綜藝後博欽和羅明在工作室匯合,此時已經午夜兩點,繁華的都市還未睡去,他和羅明盤腿坐在地板上,在堪稱豪華和專業的studio裡點開了深海錄音室發過來的母帶。
兩人聽了兩遍,羅明說:「還行。」
博欽嗯了聲,說:「一般水平。」
羅明笑了,「幹嘛這麼敷衍,你信不信,這首歌的傳唱度和你早年出的《散漫》有得一拼。」
博欽:「出完《散漫》後我曾經說我再也不會搞苦情歌了。」
博欽起身找了顆潤喉糖,「《散漫》火的時候大街小巷都在唱,都快把我聽吐了,也給我安了一個標籤。」
「直到現在,標籤都還沒摘下來。」博欽靠著書桌,說:「我這幾年出的專輯,無論質量還是創意,高了不止一個層次,但水花就是不大,前天,還有個傻逼樂評人說我是江郎才盡。」
羅明聳了聳肩,「那又怎麼樣呢?博欽你知道我最羨慕你哪一點嗎?就是你永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音樂,你這麼多粉絲,你就是出得像坨狗屎,都有粉絲買單。」
「滾,」博欽笑罵他:「你他媽才出得像坨狗屎。」
「打個比方嘛,」羅明說:「想這麼多幹嘛,我們做音樂最開始希望的不就是兩點嗎?按照自己想法搞,以及,永遠有人聽。」
博欽笑了一下,他偏頭看向窗外,與工作室遙遙相對的大廈燈火通明,他看了半響,說:「發吧,七夕發。」
羅明:「取個名。」
博欽:「duped。」
羅明:「好傢夥,你個單身狗對人情侶多大仇和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