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義的夥伴與槍(第1/3 頁)
墨色的陰雲擠壓著天空,寒風陣陣,彷彿東京的街頭下一秒就會飄落鵝毛大雪。
北原春很方,心臟跳得像是打鼓。
倒不是今年24歲的他,又雙叒一見鍾情了,而是此刻他在做的壞事。被當街擊斃也不冤。
他緊了緊大衣,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高中時期用的書包。
泛黃的皮包裡,藏著的是遠比徹也的“火電槍”更加兇殘的武器。
它是香港電影中的常客,在北原的父親還年輕地年代,幫派份子用它完全能夠壓制警察的火力。
警車門和警察們裝備的軟質防彈衣,都擋不住7.62*24託卡列夫彈,而他們手中的左輪手槍,往往對躲在車後,和他們激情對射的悍匪無可奈何。
人們將這種手槍稱之為大黑星。
北原春並不是什麼亡命之徒,他就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
這支危險的兇器,對於他來說是傳家寶一類的東西。
就是那種漫畫或者電影裡很俗的橋段,他的父親接到電話,火急火燎地披上外套出了門。
等到第二天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永遠地閉上了雙眼,那件他披著走出家門的西裝上多出了十幾個彈孔。
那男人總是說他是正義的夥伴,北原春卻是不信的,哪有什麼正義的夥伴會在家裡藏軍火?
北原春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不把這些危險的東西交給警察,或者父親的‘朋友’。
就算喜歡槍,明明也可以申請持有霰彈槍或者獵槍,雖然很麻煩,但不是辦不到。
他確信自己是厭惡這玩意的,一想到父親也是死於槍戰,他就恨不得把槍扔進大海里。
但他沒有,他小心翼翼地將槍藏在房間的天花板上,家裡沒人時,他便關好門窗,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這把漆黑的槍。
十年來皆是如此。
改變的契機是在一個星期前,他得知小學同學得了相當嚴重的病,需要一大筆錢。
憑心而論,他和那個同學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好,當朋友提起那同學的名字時,他用了好幾秒,才從記憶深處翻出來這麼個人——
似乎是個溫柔的人?
北原春記不太清了。
北原春的朋友也說她是個溫柔的人,也不知道他嘴裡的溫柔是真心實意,還是出於死者為大,死了就吹的心理。
比如北原春自家父親的葬禮上,神父還說他是個虔誠的人善良的人咧。
但自己老爹是什麼德性,北原春再清楚不過。
他抽菸喝酒找小姐,還有經常出去砍人的嫌疑,和善良虔誠這兩個詞根本就不沾邊。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老爹說他是正義的夥伴,那麼,正義的夥伴留下的東西,幫到了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北原春想,至少也要讓那個混蛋老爹,在自己心裡真的當一次正義的夥伴。
於是他在一個隱蔽的論壇,上傳了兇器的圖片。
他打定主意,在小學同學完成手術後就去自首,這樣錢也不好追回,又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兇器殺人的可能。
雖然說得好聽,但北原春也不是什麼好人。
對被霸凌的同學視而不見,有時候甚至跟著搖旗吶喊,對他們拳打腳踢也不是沒有過。
但有些事想做就是想做,完全沒道理的。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身高約摸170公分的女性,快步走來,她紅色的頭髮紮成了幹練的馬尾,揹著一個大大的吉他包。
北原春幾乎以為她就是自己的買主。
一個需要兇器的人,必然身負絕意,而那女人正好堅定無比。
那種意志,他小時候經常從出門的父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