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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胥安然無恙。陸淵記得新規發布的那個晚上,左立在陸淵家的客廳裡喝的爛醉。陸淵彼時剛入行,只對這些事感到新奇,還有幾分對社會公器不作為的憤怒。現在想想,或許左立就是從那件事開始失望。
左立知道他還記得:「昨晚我想了一宿,搜了搜唐胥的新聞。他們又被查了,不過不是鐵總,是證監,多帳戶、巨額槓桿操縱新股,罰了55個億。我越想越不是滋味,你說咱們幹這些事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陸淵想了想,回他:「你說過的,『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這是左立最喜歡的一句臺詞。陸淵還記得初入行時左立意氣風發告訴他這句話的樣子。
左立深深的嘆了口氣:「理想值幾個錢呢?」
又是兩廂靜默。陸淵不知道左立什麼時候掛的電話,他把手機拿開,手被冷風吹的有點僵。
這一天情緒大起大落,陸淵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現在只想睡一覺。
秦肅徵已經睡著了。陸淵掀開一個角鑽進去,被窩被秦肅徵睡得發燙。
陸淵閉上眼睛,背靠著他。秦肅徵環住他的腰往懷裡攬了攬。
陸淵想,秦肅徵可真暖和啊。
第7章
陸淵沒有再見過左立。左立走的很乾脆,通話後的第二天早上他交了稿,寫的是陸淵的名字,中午就收拾東西從辦公室離開。陸淵一週後開選題會時聽主編說左立已經走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不能給左立去電話,他得給這個在生活面前一敗塗地、背棄並逃離了理想的中年男人保留一點尊嚴。
陸淵想,這才是真正的落荒而逃。
社裡走了不少人,因此主編又招了幾個新人。選題會結束時,主編把新人分派給了幾個老人。
陸淵帶著分給他的小孩兒回到座位上。示意小孩兒搬把椅子坐下,陸淵隨手理了理桌面上的檔案。對面是左立的位置,現在已經搬空了,桌面上只有兩張落了灰的紙頭。陸淵把手上的東西堆疊起來推到一邊,小孩兒已經坐下了。
陸淵轉過椅子看著他。很年輕,寸頭,不戴眼鏡,眼睛很亮。
陸淵想了想當年左立是怎麼做的,覺得不適合自己,於是開門見山,「怎麼稱呼?」
估計是看他年輕,小孩兒也不怎麼緊張,「陸老師好,我看過您的文章。我姓沈,沈澤寧,x大新聞系畢業,今年23。」
陸淵笑了一下,「澤寧?還是小沈?」
沈澤寧也笑,「叫澤寧就行。」
陸淵問:「行政給你們安排座位了嗎?」
沈澤寧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行政老師說空著的位置隨便坐,我沒選,想等分了老師聽老師安排。」
陸淵站起來越過電腦把左立桌上的兩張紙撿起來,「那你就坐這吧。」
沈澤寧應了一聲,抱著包坐到對面。
陸淵看他從包裡往外掏東西,「我不經常在辦公室,你有我的聯絡方式,有事給我電話。剛才我看了你的題,可以做,你先寫,我改完你再交稿。」
沈澤寧鄭重的點了點頭。
陸淵覺得這小孩兒單純的可愛,「不用這麼嚴肅,也不用叫老師,叫陸淵就行。」
沈澤寧張了張口,沒叫出來,臉漲的通紅。陸淵又逗了他兩句,穿好外套跟主編招呼了一聲,離開了辦公室。他早上出來前跟秦肅徵說好今天帶他去拆線,沒想到今天有新人,和沈澤寧耽誤了一會兒。陸淵怕堵車,乾脆上了繞城高速。
秦肅徵這幾天在他家住的愈發自在,仗著手傷,人設一路從霸總崩成了問題兒童。秦肅徵住在他那,陸淵不好像以前一樣一天三頓合一頓應付了事,只好天天從私房菜館點補餐。和秦肅徵一起規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