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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能看出來什麼?
閔怡方上下打量過雲從,她與曾經在港城見過的那些風水大師相差甚遠,太年輕,也太清雅。非要說有什麼相似就是氣度從容,非常穩重,但誰知道是不是裝的。
不得不多想,不可能讓隨便什麼人都去看看丈夫的怪病,遇上了騙子就是耽誤病情。但轉念一想,明天下午定下飛港島,今夜多讓一個人看看也缺不了一塊肉。
正在閔怡方猶豫不決時,臥室內冷不丁傳來叫喊聲。
「讓人進來!」
保羅語氣不善,「那些醫生什麼都查不出,還認為我精神出了問題,一群沒用的傢伙居然還好意思呆在醫院。要不然就是滬城太落後,找不到一套先進的檢查儀器。呵!現在看看騙子逗趣也不錯,就當做今晚的笑話來源,我是不信華國還能有真本事的人!」
保羅說的語速又快又急,法語還帶上了南部口音,重音放在倒數第二個音節上,這與華國內教的標準法語有挺大差別。
豪華套房的客廳裡,湯文哲都有些詞沒聽清,但不妨礙他判斷出保羅的心情和態度都不好。
閔怡方眉頭輕蹙,保羅的話讓她感到不適。雖說醫院沒能查出病因,如今滬城的醫療裝置確實不如西方,但怎麼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就說華國都不行。
兩人明天飛港城找大師,難道不是求助於華國人嗎?儘管九一年港島尚未回歸,但那也是華國的一部分。
沒有在外人面前與丈夫爭議,等一會關起門來必要將這一原則說個清楚。
眼下,閔怡方先向過雲從和湯文哲致歉:「抱歉,保羅身體不適,心情不太好,請見諒他語言上的冒犯。」
閔怡方沒有多說保羅以往對華態度友好,否則也不會提議來到滬城考察,當然實事求是也是為了賺錢。多餘的解釋不必說,她覺得在場兩人甚至都不一定完全聽明白了保羅的具體言辭。
過雲從微笑不變,她其實都聽懂了,眼神也就不可查地冷了下來。
儘管病人心情不好而遷怒時有發生,但困境最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保羅就是說出了心裡話,高人一等的偏見刻在了他的骨子裡,才會亂開一頓地圖炮。
「病人嘛,難免的。」
過雲從似乎非常理解,從始至終卻沒說一個表示原諒的詞。保羅有傲慢的權力,那麼她也就有不原諒的權力。
人還是要見的,否則怎麼行使不原諒的權力。
閔怡方開啟了臥室門,屋內異常明亮。
臥室的窗簾緊閉,而所有電燈都被打了開來。床頭燈、吊燈、射燈,這些光線讓臥室無死角的亮著。
「保羅先生,這位是過師傅,她精通風水學。」
湯文哲已經調整好表情介紹起過雲從,「您可能聽說過那些神奇東方占卜,過師傅就是高手,她能看見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是嗎?」
保羅斜靠在床頭,抬起下巴睨了一眼過雲從,明顯將她當做了騙子。「你能看出點什麼?」
烏雲罩頂。
過雲從見到保羅第一眼的直觀感受。
保羅的整個腦袋被濃鬱的黑氣包裹著,等仔細分辨可以看出不是團狀黑氣,而是過於錯亂交雜的黑線混在了一起。
彷彿吐絲結繭,密密麻麻的黑線成了黑氣團把人的腦袋包住,普通人卻看不到這些存在。
「保羅先生,你的腦袋四周都是黑線。」
過雲從說的是中文。經由湯文哲翻譯後,保羅聽了還是眼帶譏諷,這一點他在求醫時就說出去了。
下一刻,保羅卻倏然坐直了身體,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只聽湯文哲繼續再翻譯,是過雲從補充道,「不知道你有沒有仔細觀察黑線